三七站在民政局大门前,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大风挂的猛烈,连道路两边的树都快要刮倒了,路上行人和车辆已经在渐渐减少,空气中增多了让人感到不适的水汽和闷热,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重,云层中似有几道明晃晃的闪电划过。
“我说她一直傻站在民政局门口干什么呢?”丁黎一脸费解又无语,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她不会是后悔了吧?”
“她要是后悔也不会和瑾弋来离婚。”郑书禾哼笑一声,摇下车窗,弹了弹烟灰。
丁黎扇了扇鼻尖被风吹来的烟雾,开骂道:“你能不能把烟熄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抽三根了,你也真不怕把自己抽死!”
“把窗户关上,都吹到我这边了,我要呛死了。”
郑书禾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扔到下水道里,“你不也抽,还有脸说我?”
“我可是控量抽烟,而且我还没有烟瘾,”丁黎白她一眼,“谁像你啊?老烟杆一个!”
她看向倒车镜里的江瑾弋,见她扭头一直朝车外看去,抿唇道:“瑾弋,要不咱们走吧?一会儿下大雨就不好开车了。”
郑书禾回头,劝道:“回吧。”
“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把长山居都给她了,民政局离长山居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就算下大雨打不到车,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跑回去。”
江瑾弋眼帘低垂,手指蜷进掌心。
丁黎扭过身,苦口婆心道:“说实在的,你俩离婚,我和郑书禾举双手双脚赞同,你俩性子都很孤僻冷漠,就算你为了她改变许多,可她却冲冲不变,这段感情依然无法走下去,你们俩就像是两座冰山在一处海域相逢,若是一直被海水推着走,冲早会相撞,结局一目了然,那就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的下场。”
“如今你们早早结束了这段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感情,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南宁市这么大,比苏三七漂亮的,温柔的,贴心的,家世好的女生数不胜数,你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丁黎给郑书禾一个眼神,“你说对吧?”
郑书禾点头:“丁黎好不容易说了一句人话,你得听进去。”
丁黎抬手给郑书禾一掌。
江瑾弋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离婚证,闭了闭眼,仰头倒在后座椅背上,疲惫道:“走吧。”
“好。”
丁黎踩下油门,头也不回地驶离民政局门口。
嘀嗒——
硕大的雨滴掉在三七手上的离婚证上。
三七眨眨眼,把离婚证塞入衣服兜里。
她想了想很多证明自己是人类的办法,其中一项便是社会互动。
原身自毕业以来,一直是被江瑾弋养着,每天都待在家里享福,一日三餐和打扫屋子都有保姆安排,原身每天的活动区域基本都是小区里,偶然会和江瑾弋参加一些酒会或者派对,但每次参加完,两人都会大吵一架。
说是大吵一架,实则都是江瑾弋对她表达不满和控诉,而原身面对江瑾弋的埋怨,除了沉默不语,无其他解决办法。
后来江瑾弋就不怎么带原身出去了,原身也很“乖巧”,每天都是宅在家里,哪也不去,活脱脱一个被圈养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