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袁森怒视他一眼,“你这是在把你父亲当做犯人审问吗?”

在盥洗室的袁夫人听到争吵,走出来当和事老:“哎呀哎呀,你们爷俩多早晚才能见一面,能不能少说两句,让我这老太婆多活两年?老袁啊,这孩子一向就是好奇多问,你呢,总是不肯好好跟他说,一家人别吵架,有什么话好好讲。”

袁森闻言,脸上和缓一点,走过去拍拍袁野的肩膀:“小野,这官员之间的事情,有时候没那么简单。这看起来像是一桩杀人的案件,可是谁知道里面牵扯了什么利害关系?我让这件事赶紧翻过去,就是不想让它再发酵出更多的事件来。”

“若真如你所说,你偷偷让人查又是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谁让你进我书房的?!”袁森噎了一下,脸色再变。

“所以,你果然有事瞒着我。”袁野斩钉截铁,“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袁森眉间皱起川字:“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容翻案!你也不许再查!听到没有?”

袁野意味深长地看了袁森一眼,一言不发,离开了卧房,气得袁森在后面跳脚,袁夫人一个劲地安慰。

出了袁府,小井看见袁野怏怏不乐,连忙迎上去:“少爷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袁野张了张嘴想说,可是小井什么都不懂,说了也是白说,便又噎回去。

都督的案子查到现在,他才终於明白那个凶手的厉害之处。他把阮小蝶是凶手的证据做得太足,太满,就像是预料到了上层人的处置方式一样,给他们准备了充分到能定罪结案的证据。

凶手真是该死的贴心懂事。

眼下他真的不知道是该继续查下去,还是抽身事外,父亲的态度让他觉得,里头的黑暗怕是如山高水深,深不可测。

小井看出他不愿意说,就安慰道:“少爷一向很聪明,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也别急,慢慢想,小井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少爷的。”

这安慰虽然还没什么用,心意还是让人感动的。

袁野笑笑:“嗯,我知道。”

“少爷是在烦案子的事情吗?”

“是啊……无从查起。”

“没有怀疑的人吗?一个都没有?”

袁野想到那个清瘦的身影,便说:“倒不是没有怀疑的对象,只是…他的证据很充分,原本是不该再有所怀疑的,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啊?”

“你说,一个人又不可能分身,他是怎么做到在一个有限而无破绽的时间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杀人呢?这完全不可能啊…”袁野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在钻牛角尖,“不可能不可能,哎……最近事情太多,我越来越会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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