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耍起流氓来简直得心应手,温凝差点都快忘记当初刚嫁给他时,男人成天一副面色沉沉的清冷模样。
此刻江恕就抵在她面前,小姑娘被迫坐在高高的玄关柜上,却仍旧矮他一个头,娇小的身子被高大的他完完全全笼罩在阴影里。
换做从前,她该害羞、紧张,又或是害怕,可今晚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又或者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江恕,似乎没有了从前的畏惧胆怯和小心翼翼。
江恕仍旧勾着笑,温凝觉得被他强行堵在这处有些憋屈,咬了咬唇,打算趁他不注意一下抬起脚,把人蹬开往屋里跑,哪成想嫩生生的脚才刚刚抬一瞬,脚尖都还没沾到他胸膛,便被男人一把握住。
他扬扬眉,面上藏着抹坏笑,得意地舔了舔唇,大手握着她的脚丫有意无意地揉捻片刻,眼神里透着股令人害怕的,温凝漂亮的杏儿眼瞬间睁大,眼睁睁看着这恶劣的男人将她的小脚捉到唇边,微阖上眼着迷般闻了闻又吻了吻。
“江恕你疯了。”温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他歪着头,痞痞地扯嘴轻笑“嗯,我也觉得自己疯了。”
“离婚之后,老子就再没正常过。”
这话是真的,曾经意气风发,将一切握在手中的男人第一次发现,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由他掌控,而这小小的一个意料之外,就几乎能将他这破命给要走。
温凝皱着眉头,使了点劲儿才把脚从他手中抽回来,江恕睨着她低低地笑,小姑娘没好气地直直往他胸膛上踹了一脚。
她力气小,也没下狠手,江恕又耐糙,反正踹不坏。
哪成想只轻轻踹了一脚之后,男人就皱起眉头,表情看起来还挺不好受“凝凝,你给我踹疼了”
“”碰瓷吗她都没使劲
她闹不明白江恕到底想干什么“你别乱说”
面前的男人随即又捂胸膛又捂后脑勺的“真的,疼,本来就有旧伤,你这一踹,我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他先前真正伤得重昏迷了几天时,都没敢和她说,此刻伤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拿出来卖惨了。
温凝瞪着他,奶凶奶凶的“你哪来的旧伤”
“之前出车祸撞的,,真的,现场极其惨烈。”江恕说得一本正经,像是在说真事似的。
“我怎么没听说”
江恕微勾了唇,他的小不点儿长大是长大了些,可看起来还是好骗。
“没舍得告诉你,怕你担心我。”这倒是真话。
温凝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担心你。”
江恕不以为意“不担心我那刚刚我想揍那几个王八犊子的时候,是谁娇滴滴地冲我老子撒娇,拦着我不让动手,说饿了,要我陪着吃饭”
“凝凝,刚才是不是担心我呢,嗯”
“谁娇滴滴撒娇了”温凝攥了攥手心,真想一拳锤死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男人“那是在局子门前,我怕你连累我和檬檬,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嗯。”向来高傲的男人居然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太高估自己了,我当初就不该放你走,更不该把那该死的离婚证给办了。”
这大抵是江恕这辈子说过最低声下气的话。
提起离婚,温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小姑娘别开脸,眼角微垂,双手撑着柜面,伸着小细腿从玄关柜上跳下来。
江恕也不拦着她,还凑近了些,伸手抚上她的嫩腰,扶了一把。
温凝仰起头瞪他,一把将腰间的手拍开“你回家吧。”
小姑娘板着脸,下了逐客令,想起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立刻脱下来丢回给他。
这不脱还好,只能在黑暗里,探进去占占便宜,一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江恕倒吸一口气,觉得呼吸都有些浊了。
温凝看着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檬檬给她换上的小礼服,腰间什么都没有,此刻一览无遗。
她脸庞唰得一下通红,头也不回地跑进房子最里侧的主卧,“啪”的一声将门锁上。
江恕被晾在原地,歪着脑袋懒洋洋地摸着后颈,“啧”了声,早知道就不给她换这么大的房子了,就该在楼上那一小间的屋子里,由她跑都没地方跑,随随便便就能把人逮住。
温凝换好衣服,本打算出去,可一想到江恕也许还在外头,索性从包里拿出剧本,盘着腿坐到飘窗上,安安静静地背起台词来。
江恕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懒洋洋地走到她房门前,弯起指头轻扣。
“睡了”
温凝背台词的声音一顿,不搭理他。
江恕低低地笑了声“凝凝,我后脑勺疼,好像还冒了点血,你出来帮我看看”
“还有点晕,我估计今晚是没法开车,回不了御乾湾了。”
“”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同意我在这住下了,谢谢宝贝儿。”
两人认识以来,江恕从未这样叫过她,儿化尾音带着点勾人的意味,温凝攥着手里的剧本,几行字来来回回念,却一句也没记到脑子里。
男人话语贱兮兮的“凝凝,我洗个澡,借你的毛巾用用。”
“你洗了吗要不要一起洗个澡再睡会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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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那我就在外边睡了,你睡觉的时候最好锁好门,我夜里可能不太规矩。”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温凝就没见过比江恕更不要脸的男人。
温凝气地把两道反锁全打上,还顺便挪了张梳妆台边上的椅子把门堵上。
江恕懒懒地靠在她房门边,听着屋内小姑娘傻乎乎的动静,勾唇看着手里的房门钥匙,他才是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他若真想进去,什么法子也拦不住他。
隔天一早,温凝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开了房门,见屋外没人守着,还没等松上一口气,就在客厅沙发上见到了江恕的身影。
大抵是伤还未完全好,昨夜折腾了那么久,又在她门外守到半夜,今早没法像她那般早起,此刻仍旧趴在沙发上沉沉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