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门伯上前拦住两个大汉,“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户贯何在”
“某家朱亥,这是我兄长,名叫刘勇,东海郡朐县人。”
一个大汉笑呵呵开口,而另一个大汉,则是面无表情。
门伯蹙了蹙眉头,又开口问道:“做的什么买卖要在城里停留多久”
“很快就走……至于买卖嘛。”
他放下身上的背篓,一旁的刘勇也顺势放下。
“爷爷们做的便是无本的买卖!”
不等门伯反应过来,那个名叫朱亥的大汉,猛然抬脚把门伯踹翻在地,顺势从背篓里抽出一口沉甸甸的大刀。两个门丁吓了一跳,垫步上前想要阻拦,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就把两个门丁砍翻在地。
张驴在管亥出手的一刹那,就觉察到不妙。
不过,他非常聪明,并没有冲过去……没等他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自家两个兄弟就倒在血泊中。
“快走!”
张驴二话不说,拉着朋友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听得张驴更是胆战心惊。
“文向,元代随我杀进城里……老管,这里就交给你来解决。”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张驴二话不说,便纵身跳进路旁的阴沟里,哪怕阴沟里臭气熏天,他也不敢动弹一下。
刘勇手持大刀,冲进城中。
在他身后,徐盛薛文二人紧紧跟随,更有数以百计的强盗,冲进了城门。
此时淮阴县城里,还不是很热闹。
天色尚早,很多人都还没有起床,有的人刚穿戴妥当准备出门……可是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这些人立刻关闭了门户。开玩笑,有强人进城!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跑出去送死吗
“文向元代,你二人去步家,其余人随我来。”
东汉时期的县城格局,大体上一样。
县衙位于南边,进城之后,就可以看见。
前次刘闯来淮阴,在步骘的带领下,游转了整个县城。所以对县城里的情况,也非常熟悉。
他领着刘勇,直奔县衙而去。
徐盛和薛文二人,则领着五十多人,冲向步家老宅。
六月二十四日的清晨,就这样在喊杀声中拉开了序幕……当驻守城中的巡兵赶来城门时,却遭遇管亥迎头痛击。淮阴县城里,巡兵不过二三百人而已。面对着如狼似虎的管亥等人,只抵抗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一哄而散。至于县衙,更火光冲天,想来刘勇也已经得手了!
刘闯坐在马车上,缓缓驶入淮阴县城。
天已经大亮,城中却是一片安静。
远处一座宅院中,哭喊声此起彼伏。刘闯坐在马车上,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亥叔,情况如何”
管亥血溅衣袍,脸上带着狰狞之色。
他在马车前站定,“公子放心,区区巡兵,根本当不得我一阵杀……老黄已经开始清点伤亡,估计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是没有大碍。不过,刚才张承在驿站那边,却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哦”
管亥咧嘴笑道:“那驿站里有二十多匹战马,正好可以为咱们增添脚力。”
昨夜八名斥候被杀,还损失了八匹战马。
刘闯听闻在驿站发现了马匹,也感到非常高兴。
“把战马收拢起来,先行送过淮水……让老黄立刻把渡船集中一处,正午之前,务必要全部撤离。
对了,顺便去清理一下淮阴大牢,把那些死囚带走。
还有那些俘虏,愿意跟咱们走的最好,不愿意走的,全部解决掉,尽量不要留下任何首尾。”
裹挟人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闯手中而今不到三百人,实在是有些薄弱。
当然了,刘闯裹挟人马,另有用处。只是这个时候,不管是管亥还是刘勇,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孟彦,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马车上,麋缳听到刘闯一连串的命令,不禁心生不忍。
虽然在昨夜,她就知道刘闯要在淮阴大开杀戒,心里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刘闯轻声道:“缳缳,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残忍,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敢说,如果咱们被他们抓住,下场会更加凄惨……这种时候,要不得半点慈悲。不然的话,咱们就要全部折在淮水河畔。我不想大开杀戒!可是刘备和陈珪逼得我,必须要大开杀戒。”
麋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眼看着如此血腥场面,还是感到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