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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傅云深给当官的表叔打了电话,第二天一早,他便卷着铺盖拿着行李搬到了空置已久的415。

时暮很忧愁。

她想不通傅云深为什么搬走。傅云深为人冷淡,漠视周遭,就算她是gay,因此讨厌她,也不会主动躲避,最多不靠近,无视她。

如果是讨厌她本身,那更不可能了,她长得又不丑。思来想去,一个念头突然踊跃脑海,难不成是傅云深害怕继母的鬼魂伤害到自己所以才主动选择离开

时暮觉得很有可能。

傅云深现在还没经历日后的打击,还保持着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她相信傅云深也想交朋友,也想和同龄人接触,只是一直围绕着他的困扰让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决定了等晚上去打扫器材室,就和傅云深说个清楚,然后再搬到415

晚七点,吃完晚餐的时暮第一时间来到了七楼器材室。

器材室在楼道最里间,窗帘拉着,防盗门有些破损,四处透露出的凄凉昭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过来。

老黄已经提前把钥匙给了时暮,她没敢先进去,静静在门口等着其他人过来。

十分钟后,傅云深和周植姗姗来迟。

周植双手插兜,吊儿郎当走在傅云深后面,他紧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非常不乐意。

“开门。”到时暮面前,傅云深冷漠说了两字。

她取出钥匙,缓慢将房门打开。

推开防盗门的一瞬间,一股潮湿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很是难闻。傅云深蹙了下眉,推门而入。

周植后退几步,袖口遮住口鼻,“难闻死了,老黄什么毛病啊,让我们过来打扫这地方”

时暮白了他一眼“废话真多,过来打水。”

“就你这小个子还敢指使老子”

时暮视线下滑,瞥向他双腿中间,微微一笑“我为什么不敢。”

“”周植的蛋有些疼。

就算心里不情愿,周植还是乖乖跟上了。

这个时间的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整个学校显得寂静无声,七楼是顶楼,不属班级区,几间屋多是档案室和文化室,除了老师外,学生鲜少过来。

水房在六楼,两人的脚步徘徊在空寂的楼道之中,忽闪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看着走在前面的时暮,身后的周植坏心眼一笑,弯腰凑到她跟前“时暮,你是刚转过来的,对吧。”

“嗯。”

进入水房,她拿起桶接水。

水声哗哗啦啦,加上时刻飘忽的灯光,略显诡异。

周植靠着墙“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很出名的七大不可思议吗”

时暮“啥”

周植压低声音,故作玄虚“其中最出名的是哭泣的红舞鞋。”

时暮还是一脸茫然。

周植小声说“传说有个高三学姐很喜欢跳舞,可是家里人不同意,觉得她荒废了学业。于是学姐在放学后,每天偷偷跑到七楼器材室跳舞。纸包不住火,不久后家人知道这个消息,来到学校冲入器材室,狠狠辱骂了这位学姐,这位学姐遭受不住压力,竟从七楼跳了下去”

他猛然抬高的音量惊的时暮一个哆嗦,这个反应让周植不禁得意起来,表情愈发恐怖狰狞,“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怎么着”

周植笑了两声“她跳下去的时候折断了双腿,流下的血啊,染红了她脚上鞋子,从那晚后,很多路过的学生都听见器材室有人在哭泣,当他们透过窗户看时,看的是一双独自旋转跳舞的红色舞鞋”

故事讲完,周植静静等待着时暮反应。

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很是缄默,片刻,苍白的手轻轻推了推周植胳膊“那个”

“怎么了是不是很害怕”

“你说的是这双红舞鞋吗”

她慢慢抬头,苍白的脸上,眼睛大而无神。

周植先是一愣,随后尖叫着冲出水房。

望着那逃窜离开的身影,时暮不屑瞥了瞥嘴,就这弟弟也好意思编故事吓唬她,也不秤一下自己的胆子几斤几两。

不过,那故事是真的倒也好了。外公死前写了不少驱鬼符,对付小鬼轻而易举,若她当着傅云深的面驱了鬼,让傅云深见识到自己本事,自然愿意让她出面驱除继母,自然也不会排斥她。

叹了口气,时暮拎着水重回器材室。

周植被吓坏了,瑟缩在傅云深身边一直不敢动弹,傅云深表情厌嫌,往旁边侧了侧拉开距离后,把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丢到了他身上,“动作快点。”

抹布砸脸有些疼,周植龇牙咧嘴冲他喊“傅云深,你他娘对我温柔点会死啊”

傅云深“会。”

“操你。”

“滚。” 傅云深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时暮害怕被这两人波及,拎着水桶往远站了下,洗好拖把后开始擦地。

器材室的灯光很暗,时有时无,忽闪忽闪,日暮尚未沉下时倒也还好,待天色一黑,昏黄微闪的灯光便透出几分诡异惊悚来。

器材室很大,陈列架乱摆一气,角落歪倒着一具破旧的人体模型,模型的眼球少了一颗,灯光打过,更加可怕。

时暮站在窗户前向下看,余光一扫,猛然瞥见一道黑色影子从眼前飘过,只听砰咚声巨响,有什么东西从面前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