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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深重新坐下。

音乐缓缓停下,两人冲着评委席和观众深深一鞠躬后,转身向后台离开。

估计是刚才的运动牵扯到了膝盖伤口,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勉强往前走了两步后,时暮在一阵唏嘘声中跌倒在了地上,她疼的咬牙,额头全是冷汗。

“时暮”贝灵惊呼声,刚要接近,就见一个黑影从观众席上一跃而下,他飞快接近,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台上哇声一片。

傅云深微微喘息着,抱着时暮快步出了体育场。

外面阳光滚烫,他身上气息爽朗,时暮不禁环着少年脖颈,听到感情值叮叮不断上涨着,懵了几秒后,这才慢慢抬起了头。

折射下的光线刺眼,黑发少年薄唇紧抿,神色凝重,认识这么久,时暮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咬咬唇,心中突然腾升起难言的情愫。

出了校门,傅云深拦上出租车,抱着时暮进去后,直接说了医院二字。

时暮调整好坐姿,哑着嗓音“你什么都不问就带我去医院吗”

傅云深眼神睨过,她脸蛋儿本来就白,此刻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唇瓣干裂,看样子是难受的厉害,傅云深的五脏六腑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活了十七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为一个人抓心挠肺,担惊受怕,从她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的肢体先比大脑做出反应,如今才恍惚回神。

原来这就是担心的感觉。

原来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傅云深看向窗外,在窗户的倒映之中,他看到自己的眼神仍带着迷惘和不安。

“傅云深”时暮小声唤着他。

傅云深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车子就在医院门口停下。

他喉结上下翻滚两番,把零钱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然后抱着时暮下了车。

工作日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穿着校服又眉眼出色的傅云深很快吸引了众人注意,尤其他怀里还抱着时暮。

感受着那不断飘过来的视线,时暮不好意思的拍拍傅云深肩膀,“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你好,请问有什么帮助吗”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傅云深抱紧时暮,忙说“她受伤了。”

护士左右看着时暮,笑容温柔“请问是什么伤”

什么伤

傅云深一脸茫然,他太急了,压根没来得及问,半垂下眸“你哪儿受伤了”

护士没忍住,捂住嘴偷偷笑着。

时暮整张脸都快烧着了,尴尬道“我膝盖、膝盖摔伤了。”

护士了然点点头,和傅云深说“你先去挂号缴费,这位同学就交给我们了。”

傅云深不放心看了她一眼后,把人放在了担架上。

时暮接受着医生检查,傅云深跑上跑下交着各项手续费用,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主治大夫把x片递给傅云深后,低头填写病历单“软组织挫伤,不算太严重,好好休养两到三周,开的外用药每天喷上,洗澡的时候注意些,别进水感染了,你拿着这个去开药。”

傅云深接过单子,胡乱擦了把额头的汗水,“不用住院吗”

“不用,包扎好回去静养着,控制一下饮食,不要吃腥辣烟酒,到时候再过来复诊。”

傅云深认真听着,全部都记在了心里,道声谢后,转身去拿药。

看着少年再次远走的背影,护士弯腰在时暮耳边打趣“这个男生是不是你小男朋友呀他好关心你哦。”

时暮一怔,急忙摆手“姐姐你别乱说,我们是兄弟。”

护士小姐掩面笑着,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时暮害怕越解释越乱,摸了摸鼻子乖乖让他们处理伤口。这时时暮才想起跑出来都没和老黄他们说一声,急忙掏出手机往过发了条信息。

结束完检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她膝盖缠着厚厚一层白纱,行走略显困难。

出了医院大厅,看着那不算长的台阶,傅云深缓缓在时暮面前蹲下。

时暮语气茫然“干嘛”

少年声音冷冷“背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时暮话音刚落,就被强行拉上了那不算宽厚的后背。

傅云深臂膀有力,身上跑出了浅浅汗味,她嗅了嗅,莫名红了耳根子。

时暮上下唇微张,呢喃道“那我帮你拿药。”

说着,把傅云深手上的药袋子勾了过来,她拿着药,下巴慢慢搁在了少年肩头,他骨头很硬,硌的下巴很疼。

寂静中,时暮听到突兀一阵响动,响动是从傅云深肚子里传来的,微微愣了下后,视线落了过来。

少年抿唇,脸红了,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

时暮眨眨眼“你饿啦”

傅云深“好像。”

好像

他明明就是饿了。

时暮环顾一周,医院附近有不少餐厅,然而现在是高峰期,就算去了估计也没有位置,于是说“要不我给你做糖醋排骨”

“不用。”傅云深把人往上拖了拖,在马路前停下,来回张望着空车。

终于拦到一辆,傅云深小心把人放进去,坐在了她跟前,长呼口气说“回家我给你做。”

时暮咦了声,“你会做”

傅云深依旧冷着眉眼,“会,不会可以学。”

时暮依旧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还真是稀奇,不染烟火气的臭脚大佬竟然要学做饭,想到他围着围裙和厨房交缠的画面,时暮内心涌出几许愉悦,不由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成吧,你想做就做,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提前点一份外卖。”

听她这样说,傅云深不满鼓起了腮帮。

车子驶向的位置是傅云深家里,时暮皱皱眉,“能不能回我家我不想去你那儿。”

傅云深瞥向她“回你那儿我睡哪儿”

时暮;

傅云深冷笑声“不然你一个人照顾自己”

时暮“我又没残疾。”

他轻哼着别开头。

时暮依旧固执道“反正我不去你那儿。”

“成吧。”傅云深和司机说,“掉头,去东城23号胡同。”

正当时暮松了口气时,眼前少年笑的促狭“去你那儿,我和你睡。”

时暮“”

“好了,我们可以谈另外一件事了。”少年恢复了以往沉着的语气。

时暮战战兢兢抬起头,“什、什么事”

他笑着,眼神深沉了不少“你这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