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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这对谁爱答不理的性子, 像谪仙一样的双胞胎哥哥, 会扰民弄错了吧

时暮急忙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我哥很懂礼貌很乖的, 不可能扰民。”

一个胖鬼跳出来,抱怨道“乖就乖个鬼他擅闯民宅, 人家正看电视呢,把电视弄成了雪花不说, 还钻进去钻出来学那个贞子, 讨厌死了。”

又一个哭唧唧的女鬼跳出来“我坐电梯, 他故意弄停电, 吓死人家了。”

众鬼义愤填膺。

“他还欺负我外孙吓唬我外孙”

“你说说他还是个人吗那么小一小孩就吓, 缺德”

时黎“我昨天是人,现在不是了。”他不当人了, 当人有个屁的乐趣。

诡异的寂静后, 抱怨声越来越高。

眼看场面将要失控, 时暮急忙赔礼道歉,态度诚恳“各位鬼友真是不好意思, 我哥今儿早刚死, 正新鲜着, 我保证他以后不这样了, 希望你们可以原谅。”

鬼老大哼了声“算这小子命好有你这个明事理的妹妹,今天就放他一码, 如果再这样就别他怪我不客气了啊。”

“一定的一定的。”时暮脸上掐着笑,一个一个往门外送, “大家不好意思啊,赶明儿我多给几位烧些金元宝。”

把最后一个鬼送走后,时暮长松了口气。

她回头,静静看着时暮。

傅云深轻哼“没出息。”

时黎皱眉,“你说谁”

傅云深加重语气“说你,欺负小孩没出息。”

时黎咬咬牙,抬手打了个响指,客厅的灯瞬间灭了。

一片黑暗中,傅云深呼吸一窒,冷声命令“把电闸弄上去。”

时黎笑了两声“有本事你自己弄。”说完飘到了顶灯上面。

傅云深不想和死鬼一般见识,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后,开门出去开了电闸,刚进来,又灭了。

“”

“”

“时黎,我大爷。”

就算隔得远,时暮也感受到了傅云深身上传来的熊熊怒火,她怕傅云深没控制住把时黎给手撕了,急忙揽着傅云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哄“算了算了,云深哥哥不气,反正天黑我们不需要灯,睡吧,乖。”

傅云深扭头大骂“你滚出老子家”

时黎面无表情“我找我妹妹的,她走我也走,她不走我也不走。”

傅云深摘了拖鞋,抄空中丢了过去,时黎稍稍控制了下磁场后,那拖鞋拐弯砸在了傅云深脸上。

傅云深“”一万字脏话。

时暮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人强横推入进门,她松了口气看向时黎,“你下来。”

时黎下来了。

时暮无奈“傅云深脾气不好,你别惹他。”

时黎说“他先惹我的。”捏蛋之仇不共戴天,摸鸡之耻永生难忘,死了更不能忘

时暮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更加无奈“那你不要出去乱晃了,小心别人找道士来抓走你。”

时黎漫不经心嗯了声,也不知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那我继续睡了,你听话啊。”

“嗯。”

不放心看了他一眼后,时暮重回了卧室。

夜,寂静无声。

时黎再次飘了出去,穿过人海,穿过车流,最后抵达到了他的家里,家里只有一盏灯亮着,像是在这无边黑暗中点燃的火柴,光源微弱又渺小。

时黎飘入了进去。

时父跪在奶奶遗照前,短短几天便成了瘦骨嶙峋的模样。

他面前放了一只碗,看着遗照,时父开口“妈,我当初应该听你的,我不应该把时暮接回来的。现在时蓉残废了,你儿媳被害的精神不正常了,你最爱的最爱的小黎也死了。”说到这儿,时父低头啜泣出声。

时黎冷生生看着。

时父擦干净眼泪,“警方那边找不出证据,没办法抓时暮,现在只有我能给你们讨一个公道,可是、可是时暮毕竟是我女儿,血浓于水。妈,你要是在,就帮我定定注意,如果你让我去给你们报仇,就敲三下碗,要是让我放弃,让我算了,就敲一下碗。”

说完,时父满是期待望着那遗照。

时黎目光沉了沉,走近几步蹲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响瓷碗。

一。

只有一下。

时父眼神里的光亮了下后,又暗了。

“妈,小黎这辈子命苦,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从小到大光顾着吃药了,想想吧,他这走了倒也挺好,可儿子心里不甘心,不甘心”时父狠狠捶着胸口,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

时黎抿唇看着父亲。

这家里,父亲害怕母亲,害怕奶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一旦发生点什么事儿,他就拿不定主意,所有决定都听奶奶和妈妈的。

时黎一直觉得父亲心里还是有时暮的,一直在想,如果时父稍微为时暮说句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他错了。

他对时暮没有恨,也绝对没有过爱,所以才沉默,才当没看见。

时父缓了缓神,说“明天我把您和时黎一起下葬了,您放心,儿子会挺过来的。”

时黎起身,独自到了那小阁楼。

阁楼凌乱,地上满是血迹,符纸被风拧碎到地上,月光映照之中,透露出几分恐怖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吹去桌上灰尘,手指轻轻抚着时暮曾落在上面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