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家的惨叫声从柳乾身边一直持续到了下方的桥面上,然后是他脑袋和身体猛力撞向混凝土桥面的闷响声。再然后,便没有任何声息了。
大量的血水从他摔碎的头颅和身体里流了出来,染红了好大一片桥面。
“所有人都不许往下看,只专心往上爬!到了上面,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柳乾向上方所有人大吼了一声。
玩家和幸存者们把柳乾的话一一传了上去,因为先前那名玩家的掉落,其他玩家和幸存者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一个个相互鼓励呼喊着,十几分钟之后,终于一个接一个地爬到了钢梁顶端下方的凹孔处。
银河已经先爬上来把一根绳子系牢在了凹孔两侧,做成了一个环绕形的护栏,玩家们一个跟着一个拉着那绳索离开铁梯爬到凹孔处坐下了。
凹孔处在下方桥面上往上看时没有多大,但其实在积很大,长约十几米,宽度也至少有一米半的样子,足够玩家们坐下来了。但坐下之后,唯一能让玩家们控制身体平衡的,就是银河先前拉扯的那道绳索护栏了。
虽然如此,呆在这上面仍然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只要向四周或者下方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忍不住全身发抖。最要命的是,高空风很大,坐在这里感觉着就算不摔下去,也随时可能被大风吹走。
所有人之中,也就银河和柳乾最淡定了,银河就不用说了。柳乾以前经常攀岩。甚至还玩过翼装飞行、登过珠峰。早就没有恐高症一说了。
而且他不是第一次被困在高处,刚进游戏的时候,他就在一个十几米高的广告牌上困了大半天的时间。那次只他一个人被困,这次好歹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他。
“柳……柳爷,我这里也有一圈绳索,还有小刀,我把绳索截断,你们帮忙一起把这外围护绳结成网格状。余下的绳索可以缠在每个人的腰上,然后拴在网格上,感觉就会安全很多。”一名幸存者取出绳索和小刀向柳乾请示了一下。
柳乾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按那幸存者说的,把他提供的绳索截断成了一根根的短绳,在银河拉缠在四周的两根绳索间系上了一些短绳,把绳栏结成了网格状。然后每个玩家和幸存者把一截绳索缠在自己腰间,拴在了网格状的绳索上,以免桥梁晃动时,绳索的弹性导致玩家被甩出钢梁凹孔之外。
经过这么一加固之后。玩家们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应高空作业。虽然其他玩家和幸存者的恐高症没有刚才摔落下去的那名玩家严重,但此时坐在这百余米的高空,仅仅靠着腰间一根绳索以维系安全,大部分人还是会忍不住全身颤抖、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往下面看。
“我想家了,我想我爸妈了!”一名十八、九岁的大学生玩家情绪突然崩溃大哭了起来。
只是玩一个游戏而已,却落到如此境地,好容易侥幸从丧尸堆中逃生幸存了下来,现在又不得不承受高空的折磨,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受的罪啊!
“跟着柳爷,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一定会带着我们返回我们所在的那个世界!千万不要丧失了信心!”坐在那名玩家身边不远处的张胜利安慰了那玩家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