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般脆弱的武玄月，纳兰幽梦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虽说这丫头平日狡诈了些，但是本性纯良。

再者说了，这丫头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外甥女，怎么有不心疼的道理呢？

到此，纳兰幽梦长长一叹，她歪着头，看着武玄月说道：“是多久没有人说过了我像你娘亲了，大概是因为为了彻底让你母亲的印象在世人眼中消失，我选择了换脸……而天门的那些老人也都清楚，我对你母亲的所作所为是什么态度，自然也就不敢再有提及伱母亲这个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敢跟说我你母亲的事情了。”

其实啊，纳兰幽梦是个明白人，她很清楚自己在天门的处境，也很清楚天门的老人们是怎样迁就自己的情绪，这些她都懂。

而武玄月低头使劲摇了摇头，竟是十分懂事的说道：“我母亲……作为妻子和母亲，无疑是很优秀的；可是作为天门的至尊，她做错了很多……母亲也不止一次忏悔过自己放弃天门，抛弃了小姨你……”

纳兰幽梦又是怅然一叹，这一次她是真的释怀了，也是真的放下了。

大概是在覃芙蓉和上官侯爵一同演绎了爱情最让人着迷的地方，这个时候，她

“罢了，人生终难全，有些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就像当初你说的那样，有时候想一想，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事业不一定是代表了一切，但是没有爱情的人生终究是不完美的。还有……其实我是知道的，当初你的父亲也试图为了保全你母亲的声誉，选择了推开了你的母亲，可是，既然缘分来了，推是推不开的……即便真的强忍着自己的爱意，将对方推开，而更可怕的命运却在等着他们。”

这一次，纳兰幽梦说的话，是那样的动听，也是那样的婉转。

不知道这是为了安慰内心受伤的武玄月的心情，还是自己在看到事物不同面的时候，自己也释怀了不少。

这个时候，武玄月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虽还有几分苦楚，却又夹杂了几分欣慰。

毕竟曾经那个执拗的小姨能够理解当初的母亲，并且接纳当母亲的选择，这对武玄月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收货了。

转变一个人的观念的实在太难了，而武玄月却做到了。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古怪的……”

纳兰幽梦缩了缩身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说话语气也多了几分厌烦。

“不是，这一次听到了小姨为母亲辩解了，真的很开心。”

“你开心什么个劲儿啊！我哪不是为你母亲辩解，而是……实事求是而已，想想当初你说的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若是你母亲不选择离开，就成就不了你父亲的成王霸业，若不是你的父王一统武道天下，鬼才知道这武道落入上官家会是什么鬼样子……而我天门一定会遭到祸害。”

纳兰幽梦微眯双眼，深情变得认真起来，却是说着自己早已经认同，却不敢在武玄月面前承认的话语来。

“我知道曾经的自己有些专断了，因为那个时候我站的位置不同，考虑的事情不会那么全面，我不是天门的王，我只考虑到你母亲和我之间的关系，所以……年轻时候的我思想确实狭隘了，只考虑小我和小爱，没有你母亲那么长远的眼光，也没有你父亲那么宽广的胸怀，所以……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打着正义旗号的小人……”

这一刻，纳兰幽梦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也承认当初自己所作所为确实伤人心。

听到这里，武玄月格外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平日里在乎面子胜于一切的天门至尊，竟然会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所以说……她是真的放下当初的恩恩怨怨对吧？

武玄月想到这里，更是欣喜若狂，她含泪间竟是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