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阳兄,你现在是龙王了,身份不比从前,凡事也不能够太过意气用事了,这东苍和西疆开设商渠是大事情,你还是要与自己的朝臣商议之后再做决定,断不可因为你我之间的私交而……”
一看上官昆阳态度极好,与从前那个总是拿着商渠要挟自己的人判若两人,单灵遥生怕此事有诈,便是有意试探道。
“云飞兄多想了,这件事情早在几日前我与丞相和宰相大人都商议过了,他们二人也是觉得此事可行,再者说了,论其私交你我相互帮忙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着,那上官昆阳便是不自觉地抬手拍了拍单灵遥是手背,一副很是自然的模样。
“哎……说来惭愧啊,我这初登大典,竟是遇到了这各种糟心事,从前我便是不理解你曹云飞的处境,而现在这等事情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才知道你守护西疆的不易……”
说着,那上官昆阳便是满心的感慨诉说,也是用情至深。
“当初我看不上你,觉得你们西疆太穷,而你曹云飞又太装,哪里知道你那么多的苦楚,你的兄长战死沙场,让你彻底没了依仗,即便你再如何抵触,还是要接到这个位置上,因为……这白虎军除了你在无人可以调动了,你是曹家唯一的血脉,你若是不撑起这西疆的一片天,又有谁可以担此重任呢?从一个闲散王爷,突然被推上高地,担此重任,谁人知道这其中的苦楚呢?”
说着,上官昆阳脸色一沉,便是哽咽了几分。
“想来,还没有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就……就要面临各方的压力,当初的你也是真的不容易……”
听到这里,单灵遥果断抬头,看着已经红了眼眶的上官昆阳,她心中波澜又起,满满都是心疼。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的父王了……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了,说什么节哀顺变这些话,也不过是徒劳,这样的心情是需要消化一段时间的,若是你心中有任何的不开心,都可以与我诉说,我愿意听,你也不必要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
单灵遥也是真的心疼眼前的男子,她生平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竟是到了这个男人面前给足了特权。
“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就算是不想开也得想开了,毕竟逝者已去,生者还要往前走,我总不能一直活在缅怀父王的痛苦中吗?我可以痛苦一天两天,可是权族等不了我沉沦下去,我若是不振作起来,权族上上下下又该谁人执掌大权呢?”
说着,上官昆阳强忍着泪意,生生把那泪意给憋了回去,苦笑一声,便是又给单灵遥斟了一杯茶。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咱们这些人身上哪个是安安稳稳的?没有伤痕累累又怎么可能撑得了天地呢?有负重才会有力量,凡事压力都不见得是坏事,而坦途也未必都是好事,你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说明你成长了。”
单灵遥便是举杯相邀,嘴里说着的都是宽慰对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