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地说:“沈叔叔,木有骂人。”
她骂大猪头呢。
沈石山:“想不想你沈叔叔啊。”
今汐:“想,可想了。”
沈石山欣慰地说:“汐汐,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守夜。”
“知道呢。”
某心机girl继续装乖。
沈平川的大脸再度充斥了整个屏幕,冲她做鬼脸:“小屁妹,说谎要吞一千根针哟,晚上还要做噩梦哟。”
沈石山白了他一眼:“行了,让你妹妹睡觉。”
今汐嘻嘻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沈平川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今汐:“跟你哥说实话,今天开不开心。”
今汐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沈平川,她摇了摇头:“不太开心,想快些回家。”
沈平川不再嘻嘻哈哈,他的手指头落到屏幕前,做出揉她的额头的样子:“明天一早哥哥来接你。”
“嗯。”
今汐挂掉了电话,平平展展地躺到牀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爲什么,竟还有些想念沈平川呢。
窗外时不时能听见烟花爆竹声,这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才会格外地想念亲人。
这里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爸爸也不再是她的爸爸。
今汐将小脑袋塞进被窝里,想着小时候在家里的无忧时光,心情有些低落。
半个小时后,她拿着暖水杯出了房间门,想接点热水。
家里人多已经休息了,今汐走到楼下,恍然间听见后阳台传来蒋姨和仆人说话的声音。
“把这个拿出去扔了,扔远一些,别让人看见。”
“可...这是小姐送给小少爷的生日礼物呀。”
“谁知道这些水彩颜料是不是劣质的化工原料,说不定有毒呢,指不定她就是故意送这些东西,快扔了吧。”
“不会的吧,小姐不会这样做。”
“这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谁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主意,我可不能用小宝冒险,让你扔就扔了,哪那么多废话。”
......
仆人刚走出后院,迎面撞上今汐,吓了一跳:“小姐。”
蒋姨闻言,惊了惊,跟着走出来,脸上挂了一丝尴尬的笑意:“汐汐啊,这个...”
今汐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仆人手里的水彩涂鸦:“这个是植物原料,没毒,蒋姨不喜欢也别扔了,还给我就是,这是我朋友费了心血亲手画出来的。”
她抽出画板,看着上面流畅的翻覆的卡通线条画,捧在怀中宛若珍宝。
她不能忍受薄延的画被人当成垃圾,随意丢弃在路边。
“汐汐,蒋姨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今汐擡头望向她:“你觉得我会对小孩子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吗?”
蒋姨自知理亏,咳嗽了一声,轻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嫉妒弟弟。”
今汐心里窝了天大的火气,转身跑回房间。好心当成驴肝,她越想越气,收拾了自己的背包,下了楼。
“这么晚了,小姐去哪里啊。”仆人追上来想拉她,今汐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我回自己的家。”
“要走就让她走,本来也不是她的家。”蒋姨见她是铁了心要走,索性也就不再拦她。
仆人担忧道:“夫人,会不会有事啊?”
蒋姨抱着手臂冷冷道:“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了不成。”
今汐一路小跑,跑出了别墅区。
大街上灯火霓虹,道旁树上挂着明亮的彩灯和红红的灯笼,非常热闹。
今汐紧紧抱着手中的画板,心疼极了。
今天在家里所受的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她难受至极,忍不住抹了两把眼泪。
这个时间了,周围街景陌生,今汐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她抱着画蹲在路边,用毛衣的袖子给自己抆了抆眼泪,然后摸出手机,第一反应是给沈平川打电话。
打开通讯录,首页的第一个通讯号码,是薄延。
今汐手指头顿了很久,终於按了下去。
晚上十一点,秉持着“早睡早起养好肾,一夜七次战无不胜”的民科精神,薄延已经梦了周公。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他懒洋洋从被窝里伸出手,摸过牀头的手机,也没细看是谁,憋着重重的鼻音道:“你薄爷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电话那端,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却又有喧闹的背景杂音。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抽气。
薄延睡意全无,睁开眼睛,不确定地问:“是...屁汐?”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薄延听着她声音似乎不太对劲,立刻坐起身来,拉长了调子开玩笑,想让她放松下来:“谁欺负我闺女了,告诉爸爸,收拾他去。”
却不成想,听到这句话今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不知爲什么便委屈了。
听着电话里女孩颤栗的哭腔,薄延的心猛地抽了抽,从牀上翻身而起,扯了外套便匆匆出了门——
“你在哪里?”
今汐望了望周围陌生的街景:“我...不知道。”
“发个定位,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