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的抓不稳,她写出来的笔画不是断断续续就是歪曲发抖的,赵渊原本看她握笔勉强的点了头,现在眉头又皱了起来。

观察了一会他才发现原因是她根本就没使劲,可不写出来就是断断续续软绵无力的。

“早膳不是刚吃过手上力气使出来,这笔不是摆设,握紧了。”

沈如年根本就不是没力气,相反的是她怕自己力气太大了,之前她就把恒哥的宝贝笔给折断过,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劲使大了就把这支笔也给折断了,所以格外的小心谨慎。

被笑话倒是其次,她就怕陛下也不肯教她写字了,陛下看着冷冰冰凶巴巴人却很好,他就算罚人那也是别人做错了事该罚。

赵渊的耐心可不够,他会教她写字也是因为他的病情好转,算是奖励沈如年的,连教了几次都是一样的问题,她每回都说好,可就是跟榆木脑袋似的改不了。

他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他真是吃饱了撑的,那么多奏折和国事等着他处理,他居然在这和个傻子浪费时间,真是愚蠢至极。

正打算不再搭理她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听见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软软的道“我怕把笔给折断了。”

赵渊看了一眼她握笔的手,上天果真是偏爱蠢人,明明是从小在乡下养大的却有一双闺阁女子都比不上的细白玉手,再看她手里结实的御笔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她蠢。

“你只管可劲的往下摁,先断的只会是你的手不是这笔。”

沈如年就像是拉满的弦整个人都紧绷着的,赵渊让她用力她就真的使劲把笔往下去摁,暗黄色的纸张上瞬间就染上了一团的黑墨。

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她又升起了一丝的羞耻感,虽然她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但她知道自己很后悔,不该逞强学什么写字的,她就不是这块料,大家说的都对,她就是蠢人。

正打算丢了笔放弃的时候,带着些许薄茧的冰凉手掌握住了她要松开的手。

抓着她的手的文呢重新蘸了墨汁又提回纸张上方,她亲眼看见笔尖的墨汁在纸张上晕开漂亮的墨花。

“看仔细,朕只教一遍。”

墨汁纸上留下一笔横,一笔竖,一笔撇,一笔捺

一开始她还有些紧张,她怕陛下嫌弃她笨,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等仰头看到了陛下俊朗的面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认真的看着赵渊是如何握笔如何下力道又是如何的勾勒出笔墨千秋。

虽然只是简单的笔画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字,可这已经足够让她喜悦了,就算是陛下握着她的那也是她写的呢。

写完笔画赵渊就迅速的松开了手,退回到了自己的御座上,一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模样,仿佛方才教她写字的人不是他。

过了一会才听到赵渊低沉的声音响起“朕今日能走动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沈如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走路不是件好事吗,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呢

虽然想不通但不妨碍沈如年听话,陛下说的都得听乖乖的点头说好,握着笔还忍不住的偷偷笑,陛下真的好好哦,除了余妈妈和恒哥,对她最好的就是陛下了。

就算陛下永远都是寒着脸不笑还凶巴巴的,但从九连环到教她写字都是对她好,即便余妈妈不说,她也要报答陛下的。

接下去的时间赵渊在批阅奏折,沈如年则是在认真的练字,即便只是普通的笔画也足够她学的了。

“陛下,国师大人从御书房差人来问,陛下一会可有空闲召见。”

赵渊心中对高吕荣是有怀疑的,高吕荣难道甘愿只做个无实权的国师吗他身上的毒来的诡异,他与高吕荣合作就像是与虎谋皮更该时刻警惕。

但想来也是可笑,他现在还没能解毒也行动不便,即便知道高吕荣此人居心叵测行事捉摸不透,却还是要继续与他合作。

“让他半个时辰后来。”

他需要高吕荣陪他演这场戏。

“既然诸位大人没有其他事要商议了,那本座就先走了。”

高吕荣得了赵渊的回话,等旁听完今日的朝会就起身准备离开御书房。

“国师大人请留步,还请国师大人给我们交个底,陛下的病情犹如悬在我们脖上的刀,好似时刻都会落下来,陛下的龙体关系国家安危,只要陛下一日未愈我们便也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曹首辅说的是,眼见着除夕在即,每年都是由陛下带着百官祭祀,若是陛下除夕还未醒那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关于赵渊的传闻甚多,其中最为逼真的就是有人说赵渊醒了是高吕荣放的假消息,乾清宫里早就是一具尸首了,不敢让人知道是因为高吕荣想借此一直摄政。

尤其是那日太皇太后去了乾清宫后就病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待在慈宁宫,莫不是撞了邪见了鬼。

不然为何陛下醒了也不肯召见群臣,曹首辅等人每日都要去乾清宫外苦等,可既不传召也没一丝消息传出来的,不就显得这个说法越发的真实。

“诸位大人莫要担心,陛下已经醒了,不召诸位大人觐见自有他的理由,这些折子不就是陛下御笔亲书,陛下的身子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好,距离除夕还有十几日,到时陛下一定能亲自主持大典。”

说完就直接扬长而去,留下其余官员面面相觑。

温远道等人离宫之后转过几道弯就直接进了越王府,越王已经换下了朝服在书房等他们了。

“稍安勿躁,莫要在王爷面前失礼。”

他们原本已经谋划好了,赵渊一直不醒他们便可按照计划推选越王主持大祭,只要能顺利主持大祭朝中那些举棋不定的人自然就都会倒戈支持越王了。

“现如今见过陛下那日醒来的人不是死了便是被禁了,整个乾清宫连一只鸟都进不去,谁都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如何,依臣看王爷还是得慎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昏君病重,难不成是要让我们放弃这个机会。”

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但他们对心里对赵渊忌惮颇深,唯恐这次棋差一招就会搭上全家的性命。

温远道见没人附和他只能去看越王,“王爷如何看待此事”

“本王年轻没有经验自然是听诸位大人的意见,不过就此事本王想问温大人,若是陛下真的醒了,我们可还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