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9章 你就葬在那儿吧(2 / 2)

与大明同行 醉寻芳 2157 字 18天前

当晚,张玉也没回营,就宿在军衙,半夜时分,三名晕乎乎的朵颜卫士兵就被下属送进了军衙,在一间昏暗的柴房杂屋里,被打得遍体鳞伤,人事不知的蒙古士兵终于透露了大概的事情,随之三人被连夜送还宁王的围子手营房大院。

半个时辰后,两队六百快骑从西城门出发,一南一北狂奔而去,消失在茫茫秋夜中。

次日一早,宁王朱权召集王府属官随从,集结了两千骑围子手,以及塔扎里和他的三百骑朵颜卫士兵,一行人直闯北城门,守卫千户李芝这次不敢拦截,任由朱权自带人马离开。

半夜发生的小插曲,朱权自然知道了,这时也兵分两路,一路由围子手百户携带辽王密函原件及自己的奏报火速回京,他自己则按计划行事,一路狂奔赶往洮儿河兀良哈草原的泰宁卫。

应昌卫到泰宁卫近千里之遥,而此时燕王朱棣、宋晟已率兵向北挺进到了怯绿连河、卢朐河交汇口处,也就是现今的蒙古乔巴山南部,与应昌卫相距约一千三百里。然而,察哈尔、喀尔喀两部蒙古人已经向北远遁,明军除沿途斩获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蒙古牧民,并没有找到北元的蒙古主力大军,至于叛将哈宽,更是没影儿的事。

眼看出兵已经一个多月,粮草如流入海中的江水一般消耗,尽管后勤补给源源不断,但大军却没什么斩获,不但高层将领烦燥莫名,连底层士兵都十分焦虑不安,朱棣与宋晟也是多年来再一次统兵协作,若无功而返是交不了差的。

这晚在大帐中,宋晟汇报各斥侯队外出所哨探到的情报,有些忧心地建议道:“若再找不到东蒙古诸部的行踪,或许我们选取精骑两万,向西五百里直扑和林,哪怕追捕不到叛贼哈宽,能有所斩获也能说得过去。”

“孤也这么想过,但向西有五百里,但孤更相信,东蒙古诸部一定没有逃太远,北面两三百里的温勒扎河、或是东北海剌儿河、捕鱼儿海一带,必有一个是东蒙古诸部的真正藏匿之处,如今主要是确定哪一处才是真的,所以,我们还需要点耐心!”朱棣胸有成竹地微笑道。

宋晟一怔,寻思了一会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以燕王殿下这么一说,那还要安抚军心,探马则重点刺探海剌儿河,我认为另两处不太可能了,温勒扎河一带,阿苏特部阿鲁台(东蒙古鞑靼联盟族长)、不里牙惕部猛可帖木儿(即瓦剌联盟族长北元太师)不会援助东蒙古南面诸部,捕鱼儿海嘛,蒙古人熟悉,我军同样熟悉地形,东蒙古诸部清楚这一点。”

“还是得依哨探消息为准!”朱棣见宋晟说得如此笃定,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捕鱼儿海及海剌儿河一带都属于哈喇温山八部势力范围,联系出兵之前,老朱一道诏书传递到朵颜三卫及北部,那么八部显然不会放东蒙古诸部前去躲避,可这也不是绝对,还是需要探马侦察准确才能出动。

于是这样又过去了十几天,到九月中旬的一天傍晚,一封来自应昌卫张玉的急报呈上了案头,朱棣看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恼恨道:“一个秋捺钵竟掀起如此波澜,不但将底定辽东,令本王多年的暗中布置一朝丧尽,还想夺去朵颜三卫?待本王大胜回师再找你慢慢算帐!”

想起去年在京城奉天门外偶遇辽王的一幕,朱棣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冷酷的狞笑。你不过是本王掌中的一颗棋子,连台面底下的暗斗你都无力还手,还想掀翻桌子?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辽北?你就葬在那儿吧!

可惜,现今分身乏力,不过就算宁王赶去了泰宁卫,朱棣也决不会放手,随之修书两封并拟就军令盖上大印,写好奏章一份,命人分别回复张玉及姚广孝,并将奏章送往京城。

有了这个事件的间接提示,朱棣一下就断定,东蒙古诸部必然北逃温勒扎河与不里牙惕部勾结一起,得到北元太师猛可帖木儿的援助,至于阿鲁台则可能向西逃遁,这一仗须得赶快打,速战速决,否则有被夹击截断归路的危险。

九月十八日凌晨寅时中,正是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分,朱棣、宋晟留下步队两万余紧守大营,率精骑马队三万渡过卢朐河,借着夜幕掩护快速向北挺进,直扑温勒扎河东北的跌里温盘陀,因为那儿是温勒扎河下游的一个小海子,四周水草肥美,适合大量的部族栖息,必是东蒙古部族逃遁躲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