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江妙笑了笑,暗道陆琉这声伯父叫得还真顺口,也不知道,叫起「岳父」来,是不是也这么顺口。
也是,虽然礼数重要。可如今他俩是未婚夫妻,说不准明年就成亲了。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破例一回也是无妨。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搭在被子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攥了攥被面,想了想,才道:「璿姐姐如何了?掉下去的时候,若非璿姐姐护着我,我哪里会这么幸运?」
陆琉道:「皇后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你不用太过担心。若有其他消息,本王会派人告诉你。这些日子,你安心待在府上养身体……」他执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道,「我改日再来看你。」
虽然岳父大人将他放了进来,可陆琉明白,绝对不能得寸进尺多待。若想多待,他自己想法子就成。眼下看过了,见她平平安安,他自然能放心的走了。
没说几句就要走了,江妙心里倒是挺舍不得的,可念着她爹娘哥哥嫂嫂们都在外头,的确不能多待,也就点了头,之后关切道:「你今日也淋了雨,回去好好泡个澡,喝点姜汤,别生病了……」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着关心人的话,令陆琉的表情分外温和,只认认真真的听着她说得每一个字。先前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想娶她,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他身边也需要这么一个会关心体贴人的妻子。
瞧着她翕动的唇,陆琉明知这回该做君子,给一家子留下好印象,可到底还是忍不住,欺着她的身子就覆了上去,将人搂紧怀里,压上了小姑娘异常柔软的唇。
江妙怔了怔,倒是没拒绝。
只是他又急又凶,江妙见他未停,反倒更加深入,这才慌了神,赶忙伸手去推他。
若是被她哥哥们瞧见了,非将他揍出去不可!
陆琉停下,见怀里的小姑娘喘着气软成一团,一双明亮漂亮的大眼睛,变得水光潋灩,脸颊更是红扑扑的,如同初春枝头刚刚绽放的娇嫩桃花,上头仿佛还沾着晨露。他哑声道:「我走了。」
她羞得不成样子。分明她爹娘哥哥们都在外头,他居然这般色胆包天。她怕被进来的娘亲看出端倪,装死般的躺进被窝里,将身子朝向里头没看他,嘟囔道:「赶紧走吧。」
陆琉笑笑,站了起来。
江妙喃喃着念叨了几句,之后察觉到男人的手隔着被子捏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这才羞得脸儿通红,暗道:这色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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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府。
苏氏看到被送来的卫宝铃时,哪里还认得出是自己千娇百媚的闺女。卫宝铃更是一瞧见苏氏就哭,一路上表姐不替她做主,表哥也没出现,叫卫宝铃无处诉苦,委屈了整整一路。
苏氏听清了来龙去脉,也觉得闺女实在是糊涂,竟这般着急,做出这等事情来。可如今她也不好怨什么,忙让丫鬟们一道伺候着。苏氏细细瞧着闺女脸上狰狞的挠痕,更是暗暗咒駡了那镇国公府的野丫头。待看到卫宝铃心窝处的淤青时,苏氏才愣住了。
卫宝铃哭得伤心,将宣王之事同她说了。
未料苏氏厉声道:「你真是糊涂,招惹那活阎王做什么?娘得告诉你,如今江妙是宣王的未婚妻子,饶是你对江妙再如何的不满,也断断不能在明面上同她作对。」
卫宝铃不依,哭嚷道:「难不成娘就任由女儿受着委屈吗?」
这委屈的确是受大发了,可苏氏也明白,这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那是宣王?苏氏道:「等日后你进了宫,皇上地位稳固些,自会替你做主,眼下这节骨眼上,你可不许再闹了。」
想起景惠帝,卫宝铃便想到了今日霍璿替景惠帝吸毒汁一事,可她怕娘会责駡她贪生怕死,便翕了翕,不敢将事情同她说。待苏氏替她梳理头发时,卫宝铃才疼得叫了起来。
苏氏一怔,看着自家闺女的头顶,也是惊呼了一声。这头皮左边的位置,竟然被生生扯下来一小块,眼下有些秃秃的。卫宝铃听到后,想起在野果树下和江妙厮缠,她原以为江妙瘦瘦弱弱的,可二人交手,她竟占不到半分便宜!
她哭得厉害,一听苏氏说日后这一小块兴许长不出头发来,更是哭得撕心裂肺,道:「我要去找江妙算帐!」说着,便作势要出去。
苏氏本就因今日的事情而烦恼,一听闺女这般不懂事,立马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直接将卫宝铃给扇懵了。对上闺女怔怔的眼神,苏氏瞧着这脸就不愿多看,直接拿着镜子凑到她的面前,道:「你瞧瞧你这副鬼样子,就算此刻皇上在,怕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卫宝铃瞧着镜子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登时害怕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自然也不敢再提找江妙算帐一事。
之后的一段日子,景惠帝听闻卫宝铃身子不适,倒是命人送补身子的珍贵药材来。只是每回都是公公来的,景惠帝却没有来过一回。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时间久了,卫宝铃才担忧了起来,抓着苏氏的衣袖道:「娘,表哥是不是不关心我了?」
苏氏道:「胡说,你表哥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你了。」
是呀,表哥是最疼她的。若说表哥是因为身份缘故不能来,那表姐没道理不来啊。莫不是……表姐也知道了在山洞里霍璿替表哥吸蛇毒一事?这么一来,卫宝铃心下焦急不已。
苏氏最了解闺女,见她魂不守舍,便知闺女有事情瞒着她,遂细细问了一番,待卫宝铃和盘托出,苏氏才恨铁不成钢道:「当真是个糊涂的东西,这么一来,你表哥还不心寒!」
景惠帝自幼失去母妃,最珍惜的便是亲人和关爱,同卫宝铃念着的,也不过是十几年的感情,而这回霍璿愿意为他付出生命,那景惠帝心里哪能不感动!
卫宝铃嘤嘤哭泣,委屈道:「可是,我不想死……我……」那般情形,她怎么能白白送死?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瞧着闺女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苏氏也懒得多看一眼,忙转身出了屋子。苏氏走到外头,气得胸前一起一伏,暗道: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若当真进了宫,也不晓得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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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十一月底。
天越发的寒冷起来,而镇国公府却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全因镇国公府二公子的亲事,定在腊月初六,眼下阖府上下自然都在张罗着。而就在前几日,刚刚进门不久的嫡长媳,也就是江妙的大嫂宋鸾,已经诊出怀了一月的身孕,更是让镇国公府喜上加喜。
江妙也是为自家大哥大嫂感到高兴。
这一日,待江妙从宋鸾的院子里出来,回自己院子时。宫里头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霍璿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