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是因为我妹妹!老头子想我妹想得不行,恨不得跟着她一块死了,哪里想过我,你以为他真的爱过我吗?!”
“他不爱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家里的产业全部交给你。”
“他那是迫不得已!但凡我妹还活着,他绝不可能……”
人一旦偏执起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曾几何时郁婉乔也是这样的人,一直陷在母亲离世所带来的痛苦里,一直被仇恨蒙蔽着双眼,直到遇到展遥的那一天。
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好好的活着,这个世界上不止只有仇恨和痛苦,她被人爱着,她也想用同样的爱来回报自己的爱人,为了展遥她能舍弃掉所有,包括自己的一切。
“许盈夕,不提我们的私人恩怨,其实直到现在川晟和你家也依旧有所合作。”郁婉乔再次开口打断了许盈夕的话,“不久前的一次会议上,我和许老先生曾经见过一面,当时我们聊了很多,不光只有生意上的事,还有你。”
“你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哪怕不学无术不务正业也依旧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他说都怪自己年少不懂事,天天忙着工作没有注重对女儿的培养,这才叫你逐渐成为了这样的人,但他相信你依旧很优秀,也能够理解他的苦衷,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那时他就说过,以后会让你继承家里的全部产业。”郁婉乔叹了口气,语气很轻,“甚至还特意拜托我,日后在生意上能多照顾照顾你。”
“许盈夕,你父亲从不是你想象的那副样子,至少远没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
这些话,宛若天方夜谭一般。
许盈夕从来没听父亲说起过这些,在她心中父亲一直是自己怨恨的对象,若不是他的偏心,若不是他不断的施压,或许自己还不会成为今日的这副样子。
可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郁婉乔刚刚说的又是什么?
对,她在说谎,一定是的!
许盈夕再次如梦初醒,郁婉乔是个疯子,与其跟她正面冲突,不如攻她的软肋,於是许盈夕再次调转了枪口,本想对准怀里的展遥。
可恍惚中,她似乎注意到郁婉乔向自己身后使了个眼色,这次不等她反应,有个男人就突然从后面扑了上来,手脚十分利落的遏制住她的手腕,打掉她手中的枪,剪住她的腕部后拧……
等到许盈夕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制服在了地上。
“干得好,老张。”郁婉乔松了口气,快步过来给展遥松了绑,冬季的清晨温度很低,展遥此时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浑身上下冻的麻木。
“没事了、没事了遥遥。”郁婉乔抬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裹住怀里的人,之后她抱紧展遥,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我赶上了、这次我终於赶上了……”周围埋伏着的警方在此时一拥而上,周围一片嘈杂,轻易便将她呢喃的声音淹没,可尽管很小,但展遥却还是听清了。
在一片混乱中,展遥也抬起手来紧紧拥住了她,周身的气温很冷,可郁婉乔的怀里却暖,过去的记忆与眼前的画面重合,曾经的遗憾终於在这一刻得到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