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神帝表现出的强大，是操控规则碾压一切，那么莫语此刻散发出的气息，便是彻底的毁灭！

万物尽皆在内，自然也就包括无形的规则。

帝君脸色一变，彻底阴沉下去，“死寂之夜！”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不对，这气息，并不完整。”

莫语心中一叹，他参悟位面之心，无意间掌握死寂之夜，但毕竟不曾达到永生序列，此术一直存有缺陷，在帝阶超级强者面前，自是难以隐瞒。

但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帝君好眼力。”

帝君沉默，半晌后开口，“虽然本帝不知你如何做到这点，但仅凭不完整的死寂之夜，还不足以杀我。”

莫语点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杀不死帝君，却也足以让你，陷入到重伤状态。”

“你在威胁本帝?”

“这是事实。”

帝君突然间仰首狂笑，声浪如海啸，夹杂着强大力量，向外跌宕席卷。

“重伤又如何?本帝修行至今，何止百次陷入生死之境，莫非因此便会畏缩不前。”

他眼眸变得无比明亮，直视莫语，“来吧，或许这不完整的死寂之夜，可以让本帝有所收获，提前触及到永生的境界。”

帝阶修为已然全部爆发，虚空中更多规则线条浮现，缠绕到他手指之上，散发气息变得越发恐怖。

“哢嚓”“哢嚓”……却是此处空间，在这气息之下，以他身影为中心，开始向外寸寸崩溃。

莫语皱了皱眉眉，对帝阶超级强者又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生存了漫长的岁月，历经无数凶险，心志坚定无比，绝不会轻易被外界因素所左右，一旦认定的目标，便会不惜代价去完成。

感受着他指尖不断散发出的越发越强的气息，莫语心中无奈摇头，本来并不想随意动用它的力量，抛开莫云海的提醒不说，他下意识对此，也有着几分排斥。但眼下情形，却没有其他的选择啊……

莫语闭上双眼，再度张开时，他整个人的气息，便是再度一变。

永暗、死寂气息下，又多了一层晦涩的波动，古老而浩瀚，透出浓郁至极的岁月气息，便似天地初开时便已存在，永不腐朽。

帝君眼眸猛地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震动，死死盯住莫语，就像是要将他的身体看透。

这道气息，他从未接触过，却隐约感应到……它所在层次，居然还要在死寂之夜以上！

莫语眼眸平静如初，却多了无尽的岁月沧桑之感，目光所及，似乎这天这地，都无法将其阻隔。

“帝君，如果你真的想要一战，那么我会满足你的愿望，前提是，你已做好了殒落的准备。”

淡漠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在这空间中响起，并不如何铿锵有力，却流露出足够的自信。

空间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

许久后，帝君缓缓收手，缠绕指尖的规则线条虚化消散，气息收敛渐渐归於平静。

他没有开口，却以自己的行动，做出了选择。

莫语心头微松，召唤黑色大鼎投影降临，或许可以击杀神帝，但他本能中并不希望如此。

总觉得，这份借助的力量，会让他付出一些，自己并未察觉到的东西。

大战能够消弭，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他闭上眼睛，一点点切断与它之间的感应，就在即将完成时，耳边隐约传来一声不甘的低吼，引动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心神一片惊悸。

虽然这一感觉转瞬即逝，快到让他甚至以为只是错觉，但这，终归是真实存在的一切。

莫语心头，不由笼上了一层阴霾，或许所谓列鼎之位，并非是表面这般简单。

但如今，却不是多想之时，他微微吸气，将念头压下，眼眸缓缓睁开。

神帝看着他年轻的面庞，虽然修士大都可以青春永驻，或是衰老的极为缓慢，但身上那份岁月的气息，却无法作假。他可以肯定，面前绝对是一个修炼没有超过一千年的小家伙，但就是这样，他却已经有了，让他都感到心悸的力量……哪怕，这力量绝非他所能拥有，但只要他能掌控，就已经足够。

以他帝阶的心境，在这一刻，竟也感觉到一阵索然，冷冷道:“你走吧。”

莫语神色平静，淡淡开口，“莫某向来恩怨分明，今日还有一桩琐事要处理，还请帝君莫要阻拦。”

赓取神王面庞呆滞，他整个心神，都已被恐怖所充斥，此人……他……他竟有着如此可怕的实力，帝君亲临，竟也奈何不了他！

此刻听到莫语开口，他心脏一颤，口中顿时哭嚎起来，“请帝君大人看在属下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我一命！”

帝君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却被莫语冰冷眼神打断，“帝君不必多言，莫某心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