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吴长青抚了抚须,笑道:
“大师和先生相交莫逆,可知道先生究竟是所为何事?”
圆慈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道:
“并非莫逆。”
吴长青微怔,随即便明白了圆慈意思。
这两人自此一年多时间,大打出手起码有十回左右,如何能称之为‘莫逆’?那可谓是‘时时皆逆’,逆着逆着,意见不一,便会大打出手,只是他未曾想到,一向平和的圆慈竟然会在这字面上的事情颇为执拗,不由失笑出声。
便在此时,圆慈已收回了目光,道:
“不过,据贫僧所知,他这行为,必然是为了风儿。”
“七十二手使破,号称破尽天下武学,但是只是骨架而已,自身武学见识越多,威力越强,若是当真遇到了高明的刀客,以风儿此时唯有框架的剑法,尚不足以为敌。”
“况且,我等的武功,和这大秦的武功路数不一,简单些的武功尚且还好,越见高深之处,分歧便是越大,若是风儿出手招招皆是迥异於世俗武理的武学,必然会自陷麻烦当中。”
“倒是不如学些大秦武功,一来充实自身武藏,借他山之石以攻玉,二来也能将这种麻烦化於无形。”
吴长青闻言心中明悟,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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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扶风学宫,木屋当中。
王安风依旧是盘坐的模样,出现在了自己床铺之上,此时仍旧沉迷於方才的沉思之中,神色略有茫然,环顾了左右一下,腹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声,一股强烈的饥饿感瞬间便将他击倒。
方才冥思演武时候,消耗颇大,而他为了多吃些二师父的手艺,自中午之后,已经是粒米未进,刚刚陷於沉思之中,尚且没有在意,此时恢复清醒,这种饥饿感觉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现出来,难以忍受。
少年双手抱着肚子,将自己砸在了床上,想到二师父的药膳,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呢喃道:
“本来就要开饭了。”
“究竟是谁……”
耳畔突然听得了极细微的声音,混杂在了风声中,极不起眼,王安风神色却微有变化,抬起头来,看向了一处方向,定下心来,仔细分辨,却发现果然和三师父暗算自己时候故意发出的声音类似。
想到三师父每每暗算得逞, 便会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他往后行走江湖,不会被偷盗之辈暗算,才如此为之,你身为弟子,要体谅师父苦心云云,王安风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腹中又是一阵怪叫,引得他眸子里火苗儿乱窜,少年气极反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嘿……”
“原,来,是,偷,儿……”
与此同时,这木屋之外数十米处。
梁经亘暗中潜行,心中自鸣得意,对着身后同伴低声道:
“嘿嘿,没出什么事情吧?”
“咱们这可是当年祖师爷吃饭的手艺,不是那种经验丰富之辈,绝不可能发现。”
胖子心中微松,复又有些担心,道:
“若是那藏书守恰好没睡怎办?”
梁经亘不耐烦地回道:
“问问问,你问了多少回了?”
“我这不是担心吗?”
梁经亘冷笑一声,道:
“他睡着了最好。”
“若是没有睡,待会儿就上迷烟,上能麻翻黄牛的量。”
“嘿嘿,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行走江湖,谁都免不了被麻翻一次,咱们就当是提前给这位藏书守王少侠上上一课,这‘藏渊剑’就当是费用了,他日行走江湖,必然是要感谢咱们的。”
言罢噤声,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过来,暗自招了招手,道:
“走,胖子。”
“大把的银钱,正等着咱们呐……”
月黑风高之夜,一胖一瘦两个人腾起身法,满眼放光,如同扑食的饿狼一般,朝着那安静的小木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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