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昏暗里那双似乎更深的黑眸,宋晚栀一噎:“…不是,我,我是替别人问的。”
“哦,”江肆眼神松散下来,语气又恢复如常的懒散,“没有吧。至少明面上,没听说过。”
“这样吗。”
宋晚栀皱着眉低下头去,无意识地剥开手里的小蛋糕。
软纸被她指尖剥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寂静了大约十秒。
江肆搭在膝上的手指轻动了动:“替你关心的人问的?”
宋晚栀这一次冲疑得更久,最后只含糊道:“嗯,我朋友。”
“如果你朋友跟你差不多,那就让她离谭景轩远点,”江肆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她玩不过他。”
宋晚栀眉心一蹙,想起今晚看到的,神色里有点果然如此的复杂。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什么叫,跟我差不多?”宋晚栀抑着心底的不服气,小声分辩,“我怎么了。”
“没经验,不设防,”江肆低低地笑,“单纯,干净,好欺负,白纸一张。”
“…………”
宋晚栀忍下反驳的心。
她又不能说她只是对他不设防。
宋晚栀气闷地拿起小蛋糕,轻咬了口。
然后就被旁边的人盯住了。
江肆在昏暗的光线里靠着椅背,又侧撑着额无声地盯着她看。
视线挪过她长垂微颤的眼睫,挺翘的鼻尖,轻轻开阖的唇,还有被她咬着的蛋糕。她问完以后大概就把他忘了,只忧愁地低头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似乎在和什么人的信息界面上。
想也知道是那个眼神不好看上谭景轩的朋友。
江肆懒得管对方是谁,要不是她的朋友,他连那几句话都不想说。
“…宋栀子。”
“?”
宋晚栀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看到听到的事情发给手机另一边还在等她回复的王意萱,就听见耳旁那人倦哑着嗓,声线低又勾人地喊她。
江肆轻叩了叩被自己放在一旁的那堆夜宵:“我的蛋糕呢。”
宋晚栀仍没抬头,眉心褶着:“艾主席买的夜宵是不同的,一种主甜口一种主咸口,我记得你最不喜欢甜食,所以给你留的另一种。”
江肆:“你怎么知道我最讨厌甜食?”
宋晚栀一梗:“嗯,校会里,听说的。”
“是么,”江肆懒声应了,听起来也没太在意,“好吧。”
“……”
宋晚栀松了口气,也放回心去。
最后一口蛋糕被她咬进嘴巴,然后就空出手来,她用纸巾抆过就低头拿起膝上的手机,打定了主意,准备照实给王意萱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