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急促的呼吸一屏。
她几乎有些茫然。
於天霈却已经走到主席台的边上,他蹲下身:“宋晚栀同学这么着急地跑过来,是想给我一个肯定的答覆吗?”
说完,他的话筒压下来,直直地递向她眼前。
脱离了话筒的收音范围,却足够宋晚栀听到——
於天霈朝她露出了一个让她感到反胃的笑:“宋晚栀,你可以思考几秒。你的答案将决定我说出口的秘密到底是哪一个。”
宋晚栀终於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你拿江肆威胁我?”
“随便你怎么说。不管你怎么回答,看来江肆是不能避免要被伤害了。只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於天霈恶毒地扫过操场里数不清的学生,又低下头朝她笑,“失去所爱,总比变成一个杀人犯要好吧?你说呢?”
“……”
宋晚栀攥紧了手,手心里还浸着发凉的汗意。
她停了几秒,垂下的眼尾猝然勾起一个温软明艳的笑。
“好啊,”宋晚栀上前几步,几乎要吻上那支话筒,她朝於天霈轻弯下眼,“我喜欢你。”
“——”
於天霈一怔。
话筒将女孩轻软的声线扩至操场。
不明所以的学生们发出低低的善意的笑声。
女孩身后几米外,跑停下身的江肆躁戾地拧起眉,他眼神冰冷地望向台上的於天霈。
就在他要转上主席台的那一秒——
“我喜欢你,江肆。”
女孩抬高轻灵好听的声音,复述了一遍。
在骤然死寂、鸦雀无声的整片操场上空,空气凝滞几秒,缓缓流淌,然后鼓动的风开始加速——
“我暗恋你很久了,江肆。”
“……”
主席台下。
江肆迈上台阶刚第一步,长腿就在不远处女孩的话声里蓦地僵停。
数秒之后。
在整个操场内轰然掀起来的,连话筒和背景音乐声都完全盖过去的喝彩、笑骂、鼓掌声中,江肆不可置信地转过视线——
宋晚栀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所以她什么声音和画面都顾不得也没察觉到。
她只在快要震昏掉她自己的心跳声里,勉强维系着表面的镇定,然后她嘲弄地仰视着於天霈,退开几步,红唇轻动:“我永远不可能受你威胁。如果我向你妥协,那才是对江肆最大的侮辱。”
“——”
於天霈终於回过神,表情瞬间难看得近乎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