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页(2 / 2)

疼得他浑身发冷,在明媚的阳光地里一遍一遍地替她心寒。

他知道他来晚了。

但他从没想过,原来他来得这样晚。

……

江肆僵坐许久,蓦地起身。

他朝阅览区走去。

从自习区到阅览区要经过一面墙壁,那上面有一张很大的镜子,江肆疾切地大步从镜子前面走过去,却在将要进到阅览区前,他在镜子边缘蓦地一止。

镜边的江肆略微僵硬地侧了侧身,看见镜面里眼睑都被情绪抑得发红的青年。

他深吸了口气,低头靠上镜边雪白的墙面,慢慢低阖了眼。

现在这种情绪状态。

过去了,万一抑不住做出点什么事来,脸皮那么薄的栀子可能会气得几个月都不想看见他吧。

江肆低靠着墙面,死寂半晌,他抬了抬手,摸出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震动的手机。

那个模糊的号码在视线里慢慢清晰。

江肆垂眸望着,下眼皮轻抽了下。

还是那串没备注的号码。

几分锺后。

站在琳琅的书架间,宋晚栀正踮着脚够下中上排的一本书籍,另一只手里攥着的手机就突然亮了起来。

宋晚栀松开书脊,低头一看。

【江肆】:栀子,家里临时来了客人,我回去一趟,傍晚前回来。

“…客人?”

宋晚栀有些疑惑,但还是回了句好。

·

过去很久以后,江肆还能记得自己见到锺洪林的第一面。

光可鉴人的雪色的大片地砖上,男人箕踞坐地,靠着打磨光滑的实木家具,身旁是或立或倒的易拉罐和酒瓶。

原本洒满某种香薰浅淡味道的空间里,充斥着扑面的酒气,混杂得令人作呕。

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褶皱的衣领前抬起头,死气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江肆的太阳穴就跳起来。

领他进来的保镖也皱着眉,到他身旁附耳低声道:“从在火车站截下,请过来以后就一直在喝,喝到现在了。”

“解酒汤煮上了?”

“已经让人送过来了,就在门外。”

“拿进来吧。”

“是,江先生。”

江肆没再开口,他站在男人面前停了几秒,就径直走向旁边。

栀子不在,就是能管他的和能解瘾的都没,江肆抑着情绪,眉眼松懒地从桌上拿起烟盒。金属火机在墙前的展柜里摆了几排,他路过时随手摘了一个,缓慢甩着金属盖帽的清脆声响,坐进了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座里。

火机发出一声质感低闷的点燃声,幽蓝色的细长火苗就在眼前窜了起来。

江肆低耷着眼点上了,咬着烟无声地靠进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