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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连累陈锋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幸好公寓管家的工作内容十分简单机械,没什么技术含量,混着就过了。

并且今天陈锋运气不错,麻烦的事情都没出现,只简单处理了几件小事。

下午他去公司参加了个月度总结会,开会时依然全程心不在焉。

他挖空心思的回忆梦境中的一切,越想越是不对味。

作为一个“穿越者”,要了解一个世界,当然是先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梦境中他在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

他以自己生活的时间点为界限,把梦境世界里的历史一分为二。

前半部分历史,梦境世界与现实世界完全重叠,一模一样。

醒来后他想过,梦境本身就建立在自己的世界观之上,那么前半部分历史与真实的历史必然重叠。

但从现在开始往后推一千年的后半部分发生在未来的“历史”究竟是否正确呢?

陈锋心里完全没底,因为他能查到的后半部分的历史史料十分梗概,毫无参考价值,连初中历史教材的详实程度都不如。

百年光阴一句话就总结完了,跨度太大,仿佛被人为的覆盖上了层迷雾,根本没有可以拿来发财的重要节点。

什么彩票号码、股市动向、重要的政策变动、拆迁安置计划……

通!通!没!有!

各种科技?

理论知识?

猜想?

没有!全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被哪个混帐玩意儿全给遮掩起来了,根本不让看!

陈锋在梦里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存点史料又占不了多少硬盘,可就是没有。

刚醒来后整理思绪时,他琢磨很久,得出个令人丧气的结论。

这“历史”是假的,都是建立在自身世界观上的梦中臆想。

开局一个梦,内容全靠脑补,当然就会这样。

既然历史都是自己在梦里脑补的,那么他利用未卜先知大发横财的美梦就此破灭了。

但他在梦中当低保户时听的那些歌、看的那些小说、看的那些电影、玩的那些游戏却又一个赛一个的真实与完善。

详尽的娱乐资源与朦胧模糊的史料形成了鲜明对比,简直匪夷所思。

陈锋完全不觉得自己有搞创作的天赋,可怎么脑补出来的娱乐方面的东西如此详实?

他想不通。

他本来都打算想不通就别想了,安心投入工作,重拾真正的人生,结果推开房门就撞上了锺蕾。

陈锋以前根本不认识她,完全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她的来历,绝无脑补出这个人的可能性。

可她在梦境世界梗概的史料确凿的留下了名字,在艺术和娱乐领域内更是享誉了千年。

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

陈锋很难保持淡定。

他开始主动去相信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梦境中,锺蕾的生平事迹里并未提到陈锋这个她曾经的公寓管家兼邻居。

只能是因为两人的交情太浅,锺蕾腾飞上天了,陈锋却连蹭热度留个名都不行。

陈锋以前那是不知道,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但现在有了这个大发现,他哪能不动点凡心?

将心比心,达芬奇毕加索又或者杜甫的邻居要能知道他们以后能青史留名,能不起点心思?

陈锋也是个凡人,毕竟更加高大上高科技的思路他没有,也做不到,但抱大腿这样的成功捷径,要放过了简直就是傻!

那还不是一般粗的大腿,那是活在当代的贝多芬!

二人是同一套公寓的上下楼邻居,共用一个公寓大门,四舍五入等於同居室友,近水楼台先得月,陈锋认为自己的机会很大。

现在锺蕾二十一岁,还是个刚大学退学的无业游民,四年后才能厚积薄发。

相识於微末时,交情才够真挚。

不说成为男女朋友,只要有点差不多的交情,将来总能有用得到她的时候。

他没奢望能跟着青史留名,锺蕾起飞之后得闲了能拉自己一把便足矣。

打定主意,陈锋开始琢磨怎么和锺蕾套交情。

他在脑海中构想了很多种搭话的方式。

但没多久,他就有点抓狂。

因为相对特殊的家庭背景,他从小到大都挺孤僻,不太擅长社交,正儿八经的朋友都没几个。

让他主动的去接近一个异性,哪怕目的不是为了泡妞,也有点强人所难。

陈锋心头发苦,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公司散会,陈锋在外面吃了个便饭,然后回家。

到家时已经大约七点半,打开房门,正看到锺蕾下楼,又撞了个照面。

她看起来依然有点迷糊,想必是睡了一整个白天。

她脸上稍微化了淡妆,也不知道是打算出去做什么。

早上聊得有点僵,陈锋略显尴尬的一笑,说道:“晚上好。”

突然被他打招呼,锺蕾似乎有些不适应,转头看他一眼。

空气突然安静了十秒。

“哦。晚上好。”

锺蕾语调平淡,毫无感情波动,像机器人。

陈锋对此还算满意,起码双方很难得的达成了第一次正经聊天。

迈出关键的第一步,要趁热打铁,陈锋又问:“对了,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呢?”

锺蕾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表情骤然转冷,硬邦邦的说道:“与你无关。”

她又狠狠翻个白眼,甚至还撇撇嘴,自顾自的走了。

聊得比早上还僵。

陈锋愣在原地。

好像哪里不对,但他又说不太上来。

几分锺过去,陈锋才缓过这口气来。

回到自己房间,他依然迷惘。

却说另一边,锺蕾出门之后打了个车,去往一家位於汉州市中区的高档酒吧。

因为退学的缘故,她和家里闹僵了。

这便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她得学会独自求生。

所以她找了份工作,在酒吧当驻场歌手。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份工作。

作为学院派的音乐艺术生,她很心高气傲,认为酒吧歌手这种工作很low,将其视为耻辱,但生活总要继续,哪怕心头反感,但她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所以刚才陈锋问她要去哪,其实是触碰到了她内心的痛楚。

哪怕陈锋的表情很正经,她自己却觉得陈锋仿佛识破了自己的工作,他的笑容里带着讽刺与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