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没了。」凤腾木然地说道。

「甯王呢？」

「就藩去了。」在身上这个弟弟越发睁大的眼睛里，凤腾冷静地说道。

「我的腾哥儿呢？」

「不知道。」凤腾顿了顿，直言道，「或许，在我的身体里。」灵魂互换，或许，那个幸福得叫他嫉妒的凤腾，正在自己从前的身体里。

「放开吧。」齐国大长公主对甯王无奈地说道。

「你不怕我对你出手？」见甯王一脸复杂震惊呆滞地松开了自己，凤腾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不管是哪一个腾哥儿，」齐国大长公主的目光温柔如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刺得凤腾心里发疼，她温柔地说道，「我都相信，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她身后，摸了摸凤腾的头，在他的恼怒里温声道，「叫你吃了这样多的苦。」

只这一句，就见凤腾眼眶发热，沉声问道，「你行几？」难道是他父皇的哪一个本该亡故的妹妹？想到当初皇祖父膝下十三个公主，最后却只活到第八个，凤腾便微微皱眉。

「我出身肃王府。」齐国大长公主在凤腾诧异的目光里一笑。

一介宗室女，竟然能封到大长公主？

凤腾拼命地想了想，这才一顿，冷冷地说道，「我那里，你死了。」他当年为了与庶弟争锋，各家王叔王府是做过学问的，自然知道，也十分苦逼的肃王府从前，是有一个早殇的女孩儿的。

「不许诅咒姑姑！」凤宁在一旁听得勃然大怒。

凤腾对这么一个看着傻缺的弟弟实在没有什么想法，只看住了颔首的便宜姑姑，皱眉道，「我哪里出了破绽？」

「你见着了我，竟然没有哭着扑上来叫‘姑姑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齐国大长公主比划了一下，捏着嗓子叫了一声，叫的凤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才一摊手，说道，「你还就谢了我一句，换了我家腾哥儿，那就应该说，‘就算昏迷，我也感受到姑姑您对我的守护！你的爱如同那黑夜里的光明！叫我在迷蒙中告诉自己，一定要醒来，醒来与姑姑’……」

「够了！」凤腾觉得自己有点儿贫血，实在不能明白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转头看竟然还在连连点头的凤宁，皱眉道，「你呢？」

「你竟然说‘辛苦你了’。」甯王在凤腾不解的目光里，仰着头傲然地说道，「我家皇兄，可没有你这样无情！」

「他……」

「哎妈朕的头还是有点儿疼，你在前头先顶着，啊！」甯王翘起了兰花儿指，见凤腾脸色骤白，指了指他，瞪着眼睛厥过去了，这才一摊手，转头与捂着额头说不出话来的姑姑无辜地问道，「这不是皇兄经常跟我说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