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相知缘 禕庭沫瞳 2627 字 3个月前

第87章 舌剑

三年一次的春闱如期进行,按北鑫的规矩,参加春闱的考生要在贡院答卷,历时三天三夜,期间不得出去,第四日一早统一交卷离开。成绩取前一百位,前二十可以参加殿试,决出三甲。

镇北侯府无人参加,考试期间,早朝也停了,这种文试也没有武将什么事,镇北侯和钟将军也能好好休息两日,躲个懒。

考试结束后,就进入了阅卷阶段,右相带着几位大学士一同阅卷,阅卷时间为五日,第六日一早会贴出成绩排名。而在试卷审阅期间,冉姌也迎来了自己的添妆和成亲之日。

虽说只是一个侧妃,但好歹是万平伯的嫡出女儿,有些原本可以简略过去的礼节,俞氏也不想简略,所以除了没有风光的迎亲外,其他的倒都没少。

添妆的时候冉凝是最早过去的,带来的东西说不上贵重,但也都符合仪制。冉姌虽怀疑是冉凝对外说的她拿了东珠耳环一事,害她做不成正妃,心有怨恨,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要做些样子给那些夫人太太们看,证明她并不是如外面说的那样有失德行的。

略坐了坐,万平伯便将冉凝叫到了书房,问起了镇北侯府的状况。当初钟溯被冤枉,她父亲为自保,一句保钟溯的话都没说,甚至在众大臣纷纷附议时,他还是站在原地。这还是钟溯没事后,她亲自去几位老臣家送礼时,听右相说的,右相提起当日,也是直摇头,说她父亲没有继承老万平伯的胆识和学识便也罢了,可怎么会昏聩到这种程度,这样根本不配为人臣。

这也算让冉凝对父亲又有了新的认识,为了他的中立,他大概可以六亲不认吧。

所以万平伯问她镇北侯府及钟溯的事时,她也只是应付着答了。

明日冉姌就出门子了,冉凝还得过来,所以今日便没有多留,早早地就回去了。冉凝刚走,冉筱的丫鬟就来了,说是今日冉筱身子不适,不能前来,明日恐怕也不能前来送二姑娘出门子了,让她先把添妆礼送来,待到二姑娘回门再过来。

冉筱这种不到场的态度让俞氏和冉姌都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是要装出一副很心平气和的样子,毕竟还有外人在,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反正心里怎么骂也没人知道。

添妆持续了一上午,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宫中居然没有赏下东西来。皇上在病中,无暇在意也是有的,可皇后娘娘也没有动静,就有些奇怪了,毕竟是鸿王娶侧妃,皇后怎么都不该不闻不问才对。

可事实就是宫中毫无动静,就算别人再疑惑,也不敢多言。

次日,吉时一到,冉姌便上轿出门了。俞氏似有不舍,但女大当嫁,又能帮衬伯府,这样想,那点伤心就淡了,反正都在京中,以后也是可以常见的。

冉凝吃完酒席就回府了,钟溯要静养,万平伯和俞氏也都知道,并未怪罪其没到场,毕竟和双双都没露面的冉筱和沈琏相比,冉凝这边已经算好的了。

这次春闱,沈琏是下场了的,只是还不知道成绩如何。说来也是巧,冉姌回门那日,也是放榜之时,届时什么成绩大家就都知道了,说不定就是双喜临门。

冉姌回门这日,冉凝起了个大早,不过钟溯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起床。

「我知道你醒了,我得起来了。」冉凝拍了拍他的手。

回应她的是钟溯又把她抱紧了些。

冉凝转过身来面对着钟溯,钟溯并没有睁眼,似乎是准备继续睡一会儿。冉凝用指甲轻轻扫了扫他的睫毛,说道:「我吃完午饭就回来。」

今天钟溯是不跟他一起去了,这样她提前回来倒也方便。

被她弄得有些痒,钟溯握住她作祟的手,睁开了眼睛,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说道:「晚一点再去。」其实他很想说「别去了」,但这种事真不露面也不好看,他能装病找借口,冉凝不能。

冉凝回抱着钟溯,枕着他的肩膀——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反正去早了也没什么用。

冉凝到的时候,冉筱已经到了,沈琏并没有跟着一起来,冉姌和鸿王也还没到。

冉筱似乎还沉浸在失子之痛中,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人也显得很憔悴。赵氏心里有些担心,可现在也不是多问的时候,只能忍着。

冉凝给万平伯和俞氏请过安后,就坐到了椅子上,几个人相对无言,气氛不尴不尬的。

没多会儿,管家就跑进来报,说鸿王妃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万平伯一听,立刻放下茶盏,带着一府人前去迎接。

冉姌婀娜地从马车上被扶下来,但也只有她一个,根本没见鸿王的人影。万平伯和俞氏心中都有疑问,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便按照规矩向冉姌行礼,冉筱和冉凝也跟着跪地行礼。

按理来说子女让父母行跪礼是不孝,但因为身份的关系,这种礼仪有时候也是难免的。可大多时候,孩子都会立刻扶起父母,免了这份大礼,不过冉姌并未如此,而且一脸心安理得的得意样子,受了全府人的礼。

「都起来吧。」冉姌一摆手,一副上位者的高贵姿态。

其实这一出也让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冉姌自然是得意的。因为是自己的女儿,俞氏也没有怨言。万平伯心中不太舒服,倒也没多说。冉凝是守着规矩,也不在意。冉觅惦记着冉姌会带回来些什么好东西,若真值钱,这一跪倒也值了。而冉筱只看表情也知道有些不情愿,长姐跪嫡妹妹,她这还是头一遭,怎么想都有些不舒服。

众人起身后,冉姌由丫鬟扶着,率先进门,其他人跟在她身后,一起回到了正厅。

落座后,万平伯问道:「怎的就你自己回来了?鸿王呢?」

提到自己的夫君,冉姌的笑意有些讪讪地,说话也有些含糊其词,「王爷代理朝政,实在忙得脱不开身,便让我自己回来了。」

无论出於什么理由,让新出门子的姑娘自己回门,都是很不妥的。可鸿王是王爷,谁又能说他的不是?

冉筱喝着茶,睨视着冉姌,说道:「侧妃嘛,王爷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冉姌被她一句话顶了肺叶子疼,又不好发作,只能愤恨地捏着茶盏盖子,似乎是把它当成了冉筱。其实今天鸿王说不陪她回门了,她心里是挺不痛快的,但又不愿让旁人看出来,只能强装高兴地自己回了万平伯府。下车时看到众人跪她,她心中那点不快就跟着散了,感觉高了所有人一等。而冉筱的一个「侧妃」,似乎一下把她打回了原型,变相提醒她鸿王早晚会有一位正室,而她只能屈居人下。

压了压火气,冉姌扫了一圈屋内,问道:「姐夫怎么没来?」她回门,钟溯有恙不来也就罢了,他沈琏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