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凝心中一跳,她丝毫不怀疑冉姌能干出这种事来,不过冉姌提到的是甯王,而非鸿王,这不禁让她多了些疑问。
「你开始效忠甯王了?」她并不想惹怒冉姌,但实在是疑问太多。
冉姌的笑容扭曲到极其难看的程度,说道:「这还都是托了你的福。」
冉凝微微皱了下眉,不明白这到底与她有什么关系。
冉姌勾着嘴角,说道:「若不是你把我拿了东珠耳环的事说出去,我怎么可能只当个侧妃?我若是正室,鸿王怎么敢把我送到西崖给甯王做人质?!」
冉姌的话让冉凝实在无法再保持冷静的神色——鸿王居然送冉姌来当人质?这根本就没把冉姌当成他的侧室吧?
冉姌没做成正妃是她自己的问题,这没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可鸿王拿她当人质也实在过分,冉姌之所以变成这样扭曲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拿耳环的事我对外半句都没有说过,无论你信不信。」冉凝心平气和地跟她说道:「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本就是守不住的秘密,你埋怨我不过是因为那耳环是我的,所以你觉得我会往外说。不过,耳环你的确拿了,不是别人冤枉你。有些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有因才有果。」
「凭什么?!」冉姌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冉凝的心平气和而平静下来,大声道:「我是嫡出,我原本应该是过得最好的,但凭什么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嫁了个魔鬼,居然还活到现在,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我哥也是个不省心的,又得罪了人,母亲求到我这儿,我能不帮吗?鸿王说只要我来当这个人质,他就帮哥哥解决惹上身的事。等他登基,就迎我回去封我为皇贵妃!可这个人质真的那么好当吗?这里根本没有人真正尊重我,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冉姌的遭遇只能让冉凝叹息一声,更多的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了。冉姌现在的状态已经有些疯症的倾向了,她说再多、劝再多也没用。冉姌执念太深,已经看不清真实了。
「你被送到这儿来,父亲和母亲不知道吗?他们会同意?」冉凝问。万平伯就算再没用,也是朝臣,鸿王应该不会公然与他过不去。
「呵呵。」冉姌嘲弄地轻笑了一声,说道:「他只要对外说我出门吃斋礼佛去了就够了。」
这的确是个理由,还是无法置喙的理由。
「说这些干什么?」冉姌再次用恶毒的眼神看向冉凝,「既然我过得不好,自然也不能让你过得舒服。你说你若不能弹琴了,妹夫还会对你这么好吗?只有让你过得比我惨,我才能真正开心起来,哈哈哈。来人!」
「是!」她身后的四名护卫应道。
「抓住她,把她的手指给我折了!办好了重重有赏。」冉姌手一挥说道。
冉凝瞳孔一缩,心下也是有些慌乱,说道:「你伤了我你觉得甯王会嘉奖你?」
冉姌笑了笑,说:「你不过是甯王抓来威胁钟溯的工具,只要你活着就行,他才不会管你伤不伤呢。动手!」
得到命令地四个人一并上前,将冉凝背朝上压在床上。其中一人抓住冉凝的左手小指,只听一声脆响。
「啊——」冉凝惨叫出声,这种被生生掰断的痛让冉凝身上立刻冒出一层虚汗,紧接着,左手的无明指也被掰断了。
冉凝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连叫声都快发不出来了,身上冷汗一阵阵地冒出,很快就打湿了她前额的头发。
冉姌丝毫不觉得自己残忍,哈哈大笑道:「求我啊,你要是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
冉凝现在哪里还得说得出话来,似乎整个人的力气都被疼痛带走了。
左手中指也随即被折断,冉凝觉得自己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而这种绝望居然是冉姌带给她的。
就在护卫握上了她的食指,准备掰折时,铁门从外面被狠狠地踢开了。
冉凝的痛得昏昏沉沉地,根本无暇去看来者是谁。倒是冉姌像见了鬼一样的放声尖叫。随即,压制着冉凝的重量都不见了,几阵闷哼声混着血腥味敲打着冉凝的感知,不过她感觉到的并不那么真切。
直到有人温柔地将她抱起来,她似乎闻到了久违的草药地味道,不太确定地呢喃了一声「相公」,随后便晕了过去。
钟溯小心地抱着怀里的冉凝,对随后进来的小五道:「把冉姌绑了带走。」
「是!」小五立刻应道。他见自家少夫人都晕过去了,直觉这个冉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手上也不见温柔,直接扯了已经死掉的护卫的腰带,将她绑了拖走。
一路上全是屍体,可见钟溯是一路杀进来的,冉姌哪见过这场面,吓得不停地大叫。小五最后也不耐烦了,扯了她挂在腰上的手帕,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出了院子,钟溯下令让暗卫直接把这里烧干净,自己则一刻也不敢多留地带着冉凝快速赶回去,冉凝的手要尽快治疗,一点也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