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还不睡”

赫连君衍轻声问道。

“正要睡了”徐清秋回答道。

“睡吧”

赫连君衍说着便走到屏风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下。

徐清秋见他这般模样眉头微挑，如今他们还在做戏，若是被人发现

“放心，无事”

赫连君衍似是知晓她在担心什么，随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她。

徐清秋也不扭捏，将自己的衣裳脱下，只留下里衣，便走到床边，上床去了里侧。

赫连君衍抬手将灯熄灭，这才躺下，拿起身旁徐清秋拉过来的被子，盖在身上。

刚要闭眼，耳边传来徐清秋的声音。

“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赫连君衍也不意外，徐清秋那般聪明，应是猜到了什么。

“嗯。”

沉默

赫连君衍接着说道“于欣瑶死了”

徐清秋转头看向他，于欣瑶难不成是皇后怎得这般突然

“怎得这般突然”

“嗯。赫连晟去找过她”

赫连君衍看着头顶的纱帐。

徐清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否认了心中的猜想，赫连晟不会杀了她，只是在此之前。

她听水蛇提起过，于欣瑶在被打入冷宫之前就已重病缠身，再者，冷宫条件如此简陋，病情恶化，也不无可能

虽说之前，赫连君衍要求赫连晟杀了她，可她看得出来，赫连晟并不想杀她，当时的她还有些不明白，赫连晟明明对她并无任何情感。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为何这么多年从未伤害过他，就算是她做过什么事，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样子并不想出手去惩罚她。

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所以这之间定是发生什么事。

“多年前，她与母妃是闺中密友”

赫连君衍突然开口。

徐清秋转头看向赫连君衍，觉得很是不可置信。

“所以，这么多年，你才这般忍让她”

若当真如此，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赫连君衍这般容忍她，是因为梁曦月，而赫连晟也是因此，对她格外照顾。

可她听说，当年梁氏一族灭门，皆因于氏，也就是当年的刑部尚书于斌而起。

而于斌也就是于欣瑶的父亲，在赫连君衍回归朝廷后不久，便辞官，告老还乡，只留下于欣瑶的弟弟于学义在朝中任职

直至今日也只是个刑部侍郎，且并无实权。

徐清秋不知赫连君衍的母妃梁曦月是个怎样的人，可她也从刘官家的嘴中听到过些许，梁曦月与旁的千金小姐却有不同。

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却心怀天下，不屈与仇恨，此等气量大度，世间少有人能与之媲美。

况且，能教出赫连君衍这般儿子，又怎会是个简单之人。

世人都说枭王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可若是当真如此，如今的于氏一族怕是早于之前的梁氏一般，惨遭灭门

可他没有

若飞突然心胸宽广，如今的太子赫连玉祁，皇后于欣瑶，又怎会活到现在

他将所有的仇恨埋在心里这么多年，只是将于氏赶出朝堂，此等胸襟，她徐清秋佩服

这若是她，怕是早就将那些个人屠个干净了

她并非好人，但凡是伤了她的人，她定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这样的赫连君衍，当真是让人心疼。

徐清秋抬手握住他的手。

赫连君衍闭着眸子，突然睁开，似是觉得有些意外。

“徐清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