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绪也适时出列,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他是户部尚书,管束王寸士等户部一干人。
手段较之之前的吴廉,严明了不少,让吃拿卡要惯了的一干人肚子里没了油水。
个个对此极为不满,在公务上懈怠,随意应付。
如今,如果王士寸再攀上护国公府。
他这个户部尚书越发成了光杆司令,日子更不好过。
是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如愿。
等他禀完,后面又有几个和苏家交好的臣子出列反对。
天子一直端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一干人,不发一言。
早朝就在王寸士被罚一年俸禄,闭门思过三月中草草结束。
王寸士被罚的消息还没有传遍长安城,却传来靖王回京的消息。
听说靖王押着白月教余孽往京城赶。
在京城外二十里地,遇到埋伏,白月教教主司机逃脱。
去向不明。
消息传到宫里,已经是傍晚时分。
沈微芷坐在一堆衣服前面,吃力洗着衣衫。
一双雪白的柔荑又红又皱。
她并不在意,双耳高高竖着,听着四周的谈论声。
听见靖王一事,她嘴角不由扯出一丝嘲讽。
靖王是谁,骁勇善战,智谋无双。
能让一个华裳偷偷溜走,怎么可能
就不知道,他此时放出这样的消息,到底为了什么
“还不快点儿洗,磨蹭什么”
一道厉喝在身后响起。
说话的是这里的管事,梦姑。
舞娟斜睨一眼沈微芷的背影,讥讽道
“姑姑您不知道,人家啊,可不指望这点活计挣月银活命,指不定已经找到了下家了”
话落,舞娟端着盆子从沈微芷身边经过,故意撞了沈微芷一把。
破皮的手指撞在盆沿上,顿时渗出鲜血,染红了白衣。
梦姑顿时冷了脸,又将沈微芷训斥了一顿。
将其他人还没有洗完的衣衫悉数堆在了她面前。
“没有洗完,休想吃饭,睡觉”
话落,梦姑领着所有人进了屋子,“嘭”一声关了屋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沈微芷强忍肚里的饥饿,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水,继续俯身洗起来。
眸子含恨。
欺负她的每一个人,她都会记住。
等她出去,定要连本带利还给他们
沈微芷从夕阳西下,洗到月上半天,才洗完所有衣衫。
腹内隐隐有些作痛。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撑腰缓缓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走进屋子。
所有人都睡下了。
鼾声、呓语声四起。
沈微芷心生嫌恶。
转身朝饭桌挪去。
除了半个冷馒头,菜肴和稀饭一点儿都没有留。
沈微芷内心的恨又加重了一层,转身朝外面行去。
和这样一群刁民待在一处,她每时每刻都无法呼吸。
出得屋子,她转到屋角,倚在栏杆上,望着头顶的银盘发呆。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堂堂永宁侯府嫡大小姐,竟然会沦落至此。
呵,世事太过无常
她算是领略到了
如今太子没了,她的出路在哪里
天子会留她性命到几时
这样的问题每时每刻都扼着她的咽喉,无法呼吸。
实在太难熬了
突然,一声呻吟从后院传来。
在死寂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沈微芷心下一凛,站起身,一步步朝后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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