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应当是想让人把菀姝和红羚带去沈念筱的院子里,到时候她替嫁去侯府,这两人总能觉出不对,自然会与耀王说的。

永昌侯府不仅想利用她替嫁,还想在将人利用了之后再一脚踢开,耀王妃的位置沈念筱不坐,也轮不到她来坐。

沈梨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永昌侯府真是叫她觉得疲累。

比起在这个腌臢的侯府里待着,也许早些去了耀王府她还能过几天松快的日子。

思及此,沈梨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了今日将小木书签送给陆陵天时他脸上那不同於往日的张扬笑意。

若王爷知道了自己是替嫁,一直以来都在骗他,当真会大怒之下将她置於死地么?

沈梨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告诉自己多想无用,她抬脚拐了个弯,带着三个丫鬟回了泰芳院。

赵氏打的算盘她当然不能让她如意,菀姝和红羚她就带在身边,这本也是王爷的意思。

而此时此刻的正厅,下人上了茶,陆陵天却没有喝,他甚至也没有落座,像是不想久留。

赵氏琢磨着这位阴晴不定的耀王今日到底是什么心思,然后便听他沉声道:“婚期定在这个月二十七,侯府做好准备就是。”

未与侯府商议,耀王当真是如他管家说的一般单方面确定了日子,只是来通知他们一声。

这其实不太合情理,但耀王太强势,赵氏不敢多嘴,只是有件事她却不得不提。

“王爷,纳征之礼还……”

纳征即下聘,耀王府的聘礼都还没来就已经把日子定下了,还就在这个月,隔着都没几日了!

陆陵天已经抬脚往屋外走,闻言唇边勾出一个冷笑,他微微回头睥睨了赵氏一眼,话里意味不明:“侯夫人放心,自然……不会少了侯府的。”

话音落下,人已经大步离去。

赵氏听着陆陵天刚刚那句话,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有点不妙的预感,但眼下当务之急她还是得去找沈梨来好好问问今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赵氏沉着脸派周嬷嬷去泰芳院逮人时,却万万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周嬷嬷没多久就回来了,如实禀道:“夫人,沈梨被老夫人罚了禁闭,这段日子谁也不让见,也不许她再出院子。”

“禁闭?老夫人还会罚她禁闭?”赵氏奇怪。

侯府这位老夫人一直待沈梨不错,从小养在身边也没怎么亏待过,这才回来多久突然就被罚了禁闭?

“老奴听老夫人身边秦嬷嬷说,沈梨前阵子抄的经书十分敷衍出了错漏,老夫人本就不悦了,刚刚回去又冒冒失失打碎了老夫人最喜爱的莲花菩提熏盏,老夫人发了气,将她关在了小佛堂禁足,让她诵经反省。”

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赵氏过了几日又派人去泰芳院打听,得到的结果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