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忽然就放开了她的胳膊,对着她冷笑道:「碧荷,你也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一般不会对你提什么要求,但是我给你提要求你就必须要给我做到,我给你一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必须要联系到霍远行,然后带我去见他,如果你做不到,那你也不用继续留在我这儿了,你自己就回去霍远行那儿领罚吧。」
说完这一通话,宁如玉便不再理会碧荷,不管她怨她无理取闹也好,还是怪她迁怒她也罢,反正这件事如果碧荷做不好,她是不打算把她留在身边了。
碧荷已经明白了宁如玉的打算,面上露出难色,「四姑娘,你这样让奴婢很难做,不是奴婢不帮你,侯爷是真的出门去办差了,他要是去了西北啊福州啊辽州那些地方,奴婢一天之内怎么能带你去见到他了?」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啊!
可惜宁如玉就强人所难了。
那日霍远行冲冲不到迎宾楼去看她比赛,后来出现了,等她跳完又不辞而别,她当时就觉得很奇怪,那个时候她又气又急,想着长平郡主跟她说的那些话,情绪激动,没有时间细想这件事,这两天她躺在床上,将前后的事情想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就像是霍远行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在故意避着她。如果不是这样,按照霍远行的性格,她都生病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看她的,就像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样,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彼此,他都从通州日夜兼程赶回来看她,给她解毒治病,没道理现在两个人感情好了,她生病晕倒了,霍远行反而还对她不闻不问了,这不是有问题才怪!特别是她刚才还做了那样奇怪的梦,使她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
宁如玉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她都必须要亲眼看到霍远行才能安心,她对碧荷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见到他,你现在就去办,否则你就自个儿回去,不用跟着我了。」
说完话,宁如玉拉开被子躺回床上背对着碧荷摆出一副没有转圜余地的模样。
碧荷对着她的后背静静地看了半响,最后默默地转身走出去了。
当夜,碧荷回去住处之后,换了一身夜行衣,打开房间一角的窗户跳了出去,趁着夜色离开了魏国公府,至於她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翌日一早起来,宁如玉没见到碧荷,只有碧莲、红珠、红玉她们几个,碧荷没在,宁如玉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碧莲说了一句,「早上去看碧荷没在屋子里。」
宁如玉知道碧荷去干嘛了,就道:「我安排她出去办事了。」
几个丫鬟也不在多疑,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到了傍晚的时候,碧荷回来了,她先避开旁人回去屋里换了衣服,再从屋里出来去正屋给宁如玉回禀。
宁如玉就靠坐在床头,见她进屋也没有立马就说话,碧荷走上前去,先给宁如玉行了一礼,道:「天黑后,奴婢带四姑娘去见侯爷。」
听到此话,宁如玉心中并没有太多喜悦,而是问她道:「他还好吗?」
他自然说的是霍远行。
碧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摇了摇头道:「不太好。」
「他怎么了?受伤了吗?严不严重?」昨晚的那个梦境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宁如玉的脑海里,霍远行浑身是伤,让人打得皮开肉绽,看起来就疼,钻心的疼,宁如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心的不得了。
碧荷看着宁如玉脸上担忧的表情,她是真的很关心霍远行,便如实道:「侯爷确实受了伤,四姑娘待会儿去看了就知道了。」
霍远行真的受伤了,听得这话,宁如玉的眼眶都红了,她就知道霍远行不会真的不来看她的,肯定是因爲什么原因耽误了,原来他是受伤了,看碧荷的表情,好像伤得很严重。
想到此,宁如玉的心情更没办法平静了,只一心盼着天快黑,好让碧荷带她出去见霍远行。
时间过得非常地缓慢,宁如玉心绪不宁,就连用晚膳都用得不好,徐氏和宁庆安过来看她,她也是面上镇定,内心焦灼不已。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她叫了碧荷进屋,「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她想去看霍远行,很想很想,每多等一刻,都如同度日如年。
「好,奴婢这就带你出去。」碧荷上前扶着宁如玉下了床,又给她拿来衣裙穿上,在宁如玉的吩咐下,一头黑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就带着宁如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