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跑街上又唱又吼的,不怕被警察带走?」厉行在她面前蹲下,说话的时候,手掌自然地地由发顶下滑,温柔地摩挲着她细嫩的颈项。
他的手修长却有硬茧,那种粗糙的温暖令贺熹有片刻的失神。微扬下颌,她像小猫一样眯着眼睛,弯起嘴角轻轻笑了:「谁敢招我呀,不怕挨揍啊?」
贺熹一向是美丽的,可厉行却太久没见到这样明艳温柔的她,一嗔一笑间媚态尽现。他不能控制地弯了眉眼,笑得魅力十足,掐掐她的脸颊不无宠爱地问:「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呢!」她无辜地耸了下肩,目光狡黠得像一只顽皮的小狐狸,舌头都打结了还嘴硬地否认:「六十五度的二锅头一瓶都不在话下,这才哪到哪啊,我还没尽兴呢。」话音消弥,她娇憨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皱眉。
到底还是分开得太久了,厉行确实不清楚她的洒量,不过看样子今晚是没少喝。知道她酒劲上来了,他靠近她,动作轻柔地抚平她眉间的皱褶,之后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揉捏,「以后不许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扬起白皙的颈项,看向他的目光明显飘渺起来,贺熹抗议:「你管我呀?凭什么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总是习惯性曲解他的意思。厉行抬眼看她,嗓音低缓似呢喃:「不是管是心疼。」
「心疼?」黑亮的眼珠转了转,似是在斟酌他话的可信度有几分,贺熹歪头,娇笑地看着他:「那你早干嘛去了?」
责备的意味那么明显,聪明如厉行,自然嗅得到。对视须臾,凝视着灿若桃花的脸,他彷佛自语般声音低沉地说:「我会加倍补偿回来。」
「你说什么?」眼神迷惘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醉意上涌的贺熹口齿不清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此时,有些醉意的贺熹不自觉卸去坚强的伪装,柔和月光映衬下显得乖巧可爱,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情不自禁地将她轻轻搂进臂弯里,厉行放柔了音调哄她:「听话,以后少喝点。」
不知是醉得太厉害,还是被他的柔声细语哄住,贺熹这次居然没有抗拒厉行的拥抱,反而顺势把小脑袋枕在他脖颈处,贴着他温热的皮肤,轻轻蹭了蹭,似是回应。
久违的浓情依恋,温暖得令厉行眼底瞬间闪过点点心碎的流光,抱紧贺熹窍瘦的身体,他轻吻她发顶,迭声说:「是我不好,我不好……」细听之下,语气竟有些哽咽。
贺熹是真的醉了,对厉行轻不可闻的道歉声置若罔闻。一阵风吹过,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孩子气地嘟囔:「冷啦。」
顾不得平复情绪,厉行迅速扯下军装外套裹在她身上。正想拉她起身,贺熹却抢先一步抽出手探向他的脸。
她的小手冰凉却异常柔软,触在他皮肤上,那种好得不得了的感觉使得厉行的心为之一颤,记忆里她也是很喜欢摸他的脸,那个时候他逗她说:「就不能对自己严格要求点?看见帅哥就控制不住!」
她是怎么回答的?他记得她撇着小嘴说:「傻子才对自己严格要求,我对自己没要求!」说完微红着小脸凑过去,快速在他侧脸上亲一下,见他惊讶的表情为掩饰害羞故意瞪着眼睛说:「干嘛,我还亲不得你了?」
「亲得亲得,在下求知不得。」他笑,在她跑开前将人捉进怀里,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封存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甜蜜得厉行唇角的笑意渐浓。当她的小手缓缓移到他发顶,他终於笑开,口是心非地微微嗔道:「别乱摸,发型都被摸乱了。」
闻言,贺熹露出异常温软好看的笑容,透着无与伦比的欣喜和小小的可爱嘲笑意味,她牙尖嘴利地打击道:「这么短,都没鸟毛长,还发型!」
鲜活无比的眉眼,令寂静的暗夜都变得璀璨耀目起来,厉行轻笑着揉乱她头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蓦然打断。
一双白藕玉臂意外地缠绕上他的脖颈,贺熹仰头,魅惑地看着他慵懒地说:「困死了,回家睡觉。」
此时的贺熹媚态横生,再配上这样的要求,太暧昧太具有挑逗性。
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厉行探身,轻轻贴了下贺熹的脸颊,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乖一点,我送你回家,嗯?」话语间,他横抱起她,抬步朝越田野车而去。在他把她抱至副驾驶座放下时,贺熹忽然倾身上前,动作极快地吻上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令厉行有一瞬的失神,在她小巧的舌探进他口里毫无章法地吻吮时,自制力超强的他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冲动,抱紧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辗转且深切地回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