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是从部队过来的,他的假期开始了。
自从军校毕业到特种大队服役后,厉行几乎没休过假。原本每年都有假期,只不过没有贺熹的地方,他已不愿意回来。这次终於闲下来,自然是要陪贺熹的。所以之前他就请示首长如何安排,结果贺熹小手一挥说:「接下来半个月,厉参谋长完全由我支配!」也就是说,没有实质性安排。
其实厉行也不允许她有休息以外的安排。毕竟未来岳母大人要从国外回来,贺熹肩膀上的刀伤还没有明显的起色,他总是不希望长辈们担心。毕竟,照顾好贺熹,从现在开始是他的责任了。
从萧熠出国的疑虑中抽身出来,贺熹回身搂住厉行的脖子,似娇似嗔:「不是说晚上才能过来嘛,骗人!」心中暗自欣喜他能早早就来。
将投射到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收回来,厉行以侧脸贴着她的脸颊磨蹭,无限缱绻地说:「想你呗!」
贺熹笑得糯糯的,转而在他侧脸上咬了一口。
听说当一个女孩儿咬你时,她是真的爱你。因为连亲吻都不能表达她对你的喜欢,所以用咬的。这甜蜜的惩罚,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包括厉行。
将贺熹抱坐在桌上,站在她双腿间,他额头与她相抵,然后在她微微垂下眼时缓缓俯低了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搂住他的腰身,贺熹微微启口,任由他轻柔地浅尝她口中的甘甜,任由他将亲吻渐渐演变得激烈而深入……
一吻过后,厉行将她小小的后脑扣在胸口。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贺熹下意识收拢了手臂。
厉行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责:「又忘了我说的话是?不是告诉你乖乖在家别乱动嘛,又一个人捣腾什么呢?」厉行来时黑猴子趴在门口,而房门没关,垃圾袋也扔在外面没来及处理,他就知道女友大人在劳动。
贺熹眨着黑亮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有我的地方基本比较乱,怕参谋长批评,所以突击整理一下。」
倒还老实。厉行轻笑:「好意思说,警校白读了。」
「你不是也说抓歹徒不是谈谈话就行的?同理,我读警校又不是为了学习内务的,那对抓歹徒一点帮助都没有嘛,所以,」仰着小脸笑嘻嘻地问:「情有可原?」
他笑,和她额对额鼻对鼻,「是啊,这点小缺点简直不值一提。」
贺熹呲牙笑,小脸在他胸前蹭啊蹭的。
厉行的假期是要无条件贡献给贺熹的。
所以从他休假时起,两人像小夫妻一样过起了「同居」生活。
清晨,厉行按照生物钟五点半准时起床,到小区里跑完步,顺便买回热腾腾的早餐,然后吻醒贪睡的贺警官。上午厉行带着贺熹到医院换药,闲聊间听贺雅言说陆军医院食堂很不错,结果两人很没形象地蹭了堂姐一顿午餐,然后厉行还显摆似的给赫义城打电话汇报道:「嫂子单位的伙食不错啊。」
嫂子?这都什么辈份啊。
果然是没有最乱,只有更乱。
闻言,贺雅言和贺熹都开始揉太阳穴了。
赫义城则笑了,「你小子倒是轻闲,我忙得连打结婚报告的时间都没有了。」军演结束之后,参谋长同志忙得□乏术了,除了庆功宴那晚借着酒劲把贺雅言留在了自己那,这几天两人都没见面呢。
厉行心情不错,看了眼贺熹,他走开几步离开贺家姐妹的视线提议说:「正好我也准备打结婚报告,要不我们一起把喜事办了?还热闹。」
赫义城恍然大悟:「你是嫌我动作慢了,耽误你娶贺熹了是?」
厉行朗声笑:「哪里哪里,你多想了。主要是我沉不住气心急了,想赶你这趟快车。」
赫义城哼一声,随后叹气:「我也急,可你嫂子偏说老爷子对我们的辈份问题有点介意,最近我又太忙没时间过去拜访。」
厉行调侃道:「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得用挤的。你可别一天天除了干事业还是干事业,抓紧点。在结婚这个问题上,决不能松懈。」
赫义城失笑:「又生龙活虎了是?臭小子!」
都说军人的爱情犹如冰箱里的玫瑰,美丽都被封冻。可说到底他们除了军人的身份更也是个男人,需要女人的温柔,需要爱的抚慰。家对於他们而言,是尤其重要的。
通话结束后,厉行带着贺熹去见战友。
厉行调回A城后,军校和老部队的战友还没来得及聚聚,正好趁现在有时间,他联系军校时下铺的铁哥们瘦子,某团炮兵连连长。
原本瘦子在部队也是混得风声水起的,可当知道厉行肩膀上扛着两杠两星时,他调侃着说:「什么好事都被你占了,事业爱情双丰收,还给不给兄弟活路了?」
厉行笑,「你儿子都快打酱油了,我这还闹革命呢,谁该有意见啊?」
军官二十五才能结婚,瘦子机动速度快,到了岁数立马就领证了,现在孩子满地跑了,只可惜两口子还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
瘦子哈哈乐了,笑望着贺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贺熹,我们阿行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一百回又开了一百零一回了,你什么时候给个交代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依他这发展势头,啧啧,事业有成不说,还帅得一塌糊涂,容易被别人截胡,现在可是时兴女追男啊……」
话没说完就被厉行赏了一筷头儿,参谋长同志笑言:「你就把她往道上引啊,不忆当年不能唠嗑是?」
看着贺熹,瘦子嘿嘿乐,「我说真的,不是闹笑话。是时候给阿行一个交代了,你就忍心让他做和尚啊?」
躺着都中枪。贺熹不甘示弱:「我看该是你给嫂子个交代才对?你告诉她你上军校时死缠乱打追过几个美女吗?要是她知道你的丰功伟绩,没准把儿子没收了。」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的。」瘦子笑得不行,当即捶了厉行一拳:「你个大参谋长别只顾抓军事训练,思想工作也得到位啊。」
厉行宠爱地揉揉贺熹的发顶,眼里柔情四溢,「我有时也在想怎么就没政委的口才呢。」
贺熹俏皮地吐舌,讨好地给中校同志夹菜,恩爱得令瘦子眼红。
瘦子听说厉行在特种大队受过伤滴酒不能沾,自然不会灌兄弟的酒,可两人多年未见实在是高兴,贺熹就义不容辞地代厉行喝了两杯,既不伤身也没扫了彼此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