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有药材,必须尽快给两个孩子煎药。
元锦玉见大娃二娃哭的伤心,想要给他们两个抱起来,但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他们身边,一下下地拍着他们的小身子:“不哭不哭,娘亲在这儿呢。”
两个奶娘走上前,元锦玉让她们给小殿下喂奶,奶娘解开衣衫,可是这两个娃娃却都不吃,就是一个劲儿地哭。
元锦玉真是急得眼睛都红了。
孩子的哭声格外响亮,就算是在殿外的德妃,都听到了。
一想到元锦玉那两个孩子,德妃眼中的寒意更盛,准备送他们和元锦玉一起上路。
陆忠等人,慢慢地坚持不住了,元锦玉只能放下两个孩子,让银杏和红叶先照应着,又让奶娘去煎药,然后找了其他的丫鬟,扶着自己走出宫殿。
此刻正是朝阳慢慢升起的时候,那阳光似乎能破开一切阴霾,却破不开丑陋的人心。
元锦玉一晚上没睡,很是狼狈,再看德妃,身穿着她最华贵的衣裳,简直就像是马上就要登上太后之位的贵人。
德妃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元锦玉,在她的印象中,不管发生什么事,元锦玉都是宠辱不惊的。
这么看来,皇上的死,难道对她的打击还很大?
德妃哪里知道,元锦玉一晚上都在想,如果她和慕泽真的是亲兄妹该怎么办,一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此刻元锦玉嗓音略微沙哑地问:“德妃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陆忠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最里面,元锦玉再往前面走两步,就能站到他们的包围中。
现在这些人,已经是负伤累累,元锦玉不愿意见到他们如此,对陆忠轻声说了一句:“将军,辛苦了。”
陆忠没有回头,还满是戒备地盯着德妃。他沉稳地回答:“王妃娘娘,您注意身体。”
德妃见到这场景,嗤笑一声:“真是没想到,该去保护皇上的人,现在却站在宁王妃的面前,怎么,陆忠将军,你难道是宁王妃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么?那皇上的是不是就是你们害死的?如此一来,本宫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陆忠马上回答着:“皇上昨天晚上回宫后,就将我等赶出了几百丈之外,不准我们靠近,皇上是死在雨妃娘娘手中的,和我等无关。”
“你说无关?既然无关,你怎么还敢和本宫动手?”德妃说话的时候,对周围的禁军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慢慢靠近陆忠等人。
陆忠不退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皇上虽然驾崩了,但我等依旧是御前侍卫,自然要守护皇城的平静,倒是德妃娘娘你,皇上一出事,马上就调了禁军前来,到底是什么居心?”
德妃指着陆忠,狠狠地骂着:“真是放肆!本宫做事,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来指责本宫?来人,给本宫把这些叛贼,就地格杀!”
这是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了,一直都隐匿在房顶上的殷大和殷二对视一眼,决定出手,保护元锦玉。
谁知道,还没等他们从房顶上下来,就见到元锦玉也悄悄地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元锦玉也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宫中几方势力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她只要能拖延到时间,一定可以带来一线生机。
如今陆忠虽然在保护自己,但是却丝毫没提和自己之间的关系,那只要殷家人不现身,德妃就不能把反贼的帽子,也扣在自己的头上。
元锦玉现在最焦心的,是两个娃娃还在屋子里面哭,谁都哄不好。她迫切地希望,能守在他们身边。
深呼吸一口气,元锦玉用力喊着:“都给本宫住手!”
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块免死令牌来,元锦玉把令牌一亮,那些禁军都不敢动了。
是的,这令牌还是皇上赐给她的,见到令牌,就如同见到皇上。
就连德妃,就铁青着脸,不敢说胡了。
元锦玉咳嗽两声,心想,她可不要生病,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
“怎么,见到皇上御赐的令牌,德妃娘娘难道不行礼么?”
元锦玉说完,就见到德妃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元锦玉嘴边浮起淡淡的微笑来。
“德妃娘娘,本宫这宫殿上下,同皇上的死,没有任何关系,请您带着人回去吧,让禁军在这里动手,会吓到本宫的两个孩子。”她捏着皇上给的令牌,说出来的话,和皇上亲自说是一样的。
德妃僵硬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难道真的要放过元锦玉么?她是个什么性格,德妃再清楚不过,今日放过了元锦玉,就相当於是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