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diàn)下,请原谅属下的失礼。”
慕泽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一些,明天是好(日日)子。”
“是啊,没有比明天更好的(日日)子了。”三十笑得舒心,也激动:“乱世烽火,感(情qíng)之事,当真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今(日日)能得到这样的安稳,都是托了(殿diàn)下的福。”
慕泽是了解在练武场外,事(情qíng)来龙去脉的人,所以他婉拒道:“不要这么说,你托的,是你自己的福。如果你对璃潇没有真(情qíng)流露,真心相待,沉鱼村的百姓,也不会提出为你们举办成亲大典。”
三十(情qíng)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转头望着慕泽。
这一次;两个人不是上下级,而是兄弟。
他平和地说:“(殿diàn)下,您和之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您,是完全说不出这种话的。”
慕泽回忆,以前的他什么样呢?冷漠,无(情qíng),与世隔绝。
三十就算是他的贴(身shēn)下属,他们也只有战场(情qíng)谊,生活上的交流很少。
是元锦玉改变了他,让他融入到了这个世界。
现在的慕泽,已经学会了从旁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知道怎么处理事(情qíng),才是最好的。
只要他想,不管是言辞激烈地辩驳,还是温和有理的宽慰,他都能说出口。
感(情qíng)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东西,他不用过多的语言去修饰,因为他本(身shēn)就是其他事物的载体。
有了感(情qíng),慕泽才会对很多事(情qíng),融会贯通。
“那我变成这样,是好是坏?”慕泽笑着问。
三十也笑了:“这还用说么,我觉得(殿diàn)下比以前有人(情qíng)味儿多了。”
“那就好。”兄弟之间,话不用多说,慕泽转(身shēn)离开。
三十凝视他的背影,在心中道,正是因为您变得越来越好,我才越加舍得为您卖命了啊。
关於对各自主子的忠诚,璃潇和三十早就达成过共识。
在璃潇心中,元锦玉最重要,三十第二,而在三十心里呢,慕泽首位,璃潇也是次位的。
他们谁都不能埋怨过谁,反而因为相似的经历,非常理解对方。
这一点,本就可遇不可求了。
晚上,沉德秋一行人回来,听说了明(日日)村子中要办喜事,确实高兴得很,连夜带着人张灯结彩的。
元锦玉晚上要休息的时候,还同慕泽说:“隐世的家族确实不一样,咱们在五台山的时候,也落入过几个偏僻的小村子中。那里闭塞,愚昧,贩卖妇女当他们的生育工具。”
“这里就不同了,他们骑马(射射)箭诗书礼仪,都没落下过。”元锦玉兴冲冲地问慕泽:“而且九哥,你知道么,今(日日)我才了解到,这里还有会吹唢呐的!真是太多才多艺了!”
她也只是会弹琴唱曲儿而已,好多乐器都不会呢。
慕泽知道她羡慕这样的生活,更欣赏这些安逸的人。
“所以呢?”慕泽问她。
元锦玉和慕泽心有灵犀,便坦诚地道:“这种生活太难得了,我知道九哥有(爱ài)才之心,我也有,凭你的影响力,将他们收到麾下,不是难事,我只是想问问,等到天下形势尘埃落定,九哥准备怎么安置他们?”
慕泽从第一天到这里,就觉得收了这支精锐之师了。
“尘埃落定后,自然是凭借他们的意愿去留。”慕泽实事求是地道:“他们的先祖是为了保全(性性)命,才隐世於此,如今他们完全没有了复国的心思,该选择想要的生活。”
元锦玉点头,她就知道,九哥一定会尊重这些人的意愿的。
吹灭了烛火,慕泽今晚拥着元锦玉,什么都没做。
“如果可以,我当真不想拖他们进入这场浑水。”慕泽的话语中带着无奈,让元锦玉隐隐心疼。
她接口:“可如今的牺牲,是为了(日日)后的安定,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九哥从不勉强谁,因为当他想征服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已经成功了。
“睡吧。”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明(日日)还要早起参加三十和璃潇的成婚大典。”
“嗯。”元锦玉在他怀里蹭了蹭。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该不布置的都布置好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全了。
璃潇和三十的吉服,一晚上也改好了,璃潇起(身shēn)的时候,银杏就帮她换上了。
她的妆也是银杏红叶画的,至於头发,则是元锦玉亲手给她梳的。
一边梳头,元锦玉还一边说:“等银杏成婚的时候,我也要帮她梳头。”
银杏微愣,实在想象不出她成亲的样子,只好(娇jiāo)嗔:“小姐,您快顾着今(日日)的新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