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个月一样，席地而坐开始读书的人并不少，毕竟开春了，天气转暖，大家聚在一起，都是暖洋洋的。

人们会被书的内容牵动心弦，或是大笑，或是留下眼泪。

看过后，他们又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书的情节。

“真是没想到啊，我一个大男人，看白莲居士的书，竟然落了这么多次泪。”

“这没什么可羞耻的，白莲居士的书写的太好，我完全沉浸在其了。”

一个小姑娘说：“我爱她书的人物，总觉得那是现实存在的，已经魔怔了。”

“是啊，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闭眼睛，能勾勒出所有画面。”

掌柜站出来给他们解释着，这次一个多月才拓印的原因：“大家也看到了，白莲居士的书质量很高，慢工出细活的道理大家都懂，如果她一味地追求时间，写出的书，可能没这样好看了，所以以后也请大家耐心等等，白莲居士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众人纷纷点头：“是这个理，来，掌柜，我把下个月的定金给你。”

掌柜决定这个月再招个一百人，於是下个月的拓印，他把预定册数提升到了两千本。

在书店外面守着的人，肯定是不能有两千个的，掌柜也不担心预定不满，还有那么多天呢。

元锦玉的书，也被快速送往了京城，一路，差点跑死几匹马。

慕泽有次还打趣元锦玉，前朝的嫔妃，为了一口新鲜的吃食，能盼得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等着骏马给她送来，你呀，为了读书，也是魔怔了。

元锦玉还觉得很自豪呢：“书自有黄金屋，书自有颜如玉，我盼着读书，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慕泽笑了笑，没有反驳。

两日后，她的书终於被送往京城，元锦玉早把其他的事情都提前处理好了，净手后，捧着书看了起来。

银杏在她身边伺候着，不时地往她的书瞥两眼。

一册，讲到有道士要迫害妖怪，都已经把她抓起来了，她的人类夫君去救她，被白莲居士写的异常精彩。

原来她在之前埋过伏笔，这个男人，早猜到了他的妻子身份并非是常人，但是他没有去确认。

因为不管她是人还是妖，都是他所爱的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他要护着她一辈子。

当他说出过往时，女妖热泪盈眶，这份包容和信任，真的很让她感动。

但是算是他护着女妖，其他的百姓，还是容不下女妖，甚至把这个男人也当成了异类。

男人费尽全力，才将女妖救了出来，但是他也受了重伤，女妖为了给他疗伤，将内丹给了他。

元锦玉从男人劫法场开始哭，见到女妖的内丹没了，难过之，又非常感动。

好在也没过多少笔墨，全的基调变得明快温暖起来，男人带着女妖去了另外的地方生活，那里山清水秀，也没有人认识他们。

女妖失去了内丹，妖力大减，寿命也不会有那么长了。

但是他们长久地相伴在一起，可以一起老去，死去。

元锦玉觉得，若是这样结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女妖因为总是控制不了她的妖力，时常还会显出原型来，男人半点都不害怕。

日子这样过了一些年，战乱四起，男人要战场了。

女妖虽然很舍不得他，但还是送他离开，并且叮嘱他，每个月，都要给自己写信。

男人答应下来，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女妖一眼。

她在家等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然等到她头发都白了，皮肤粗缟，还是没等到男人回来，但是她每个月都能收到男人给她写的信。

她最开心，是拿到信的时候，这么多年的信，都被她好好珍藏起来，放在了一个大箱子。

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慢慢退化，时常把以前的信都给翻出来，再从头到尾读一遍。

慢些模糊的过往，会重新在她的记忆鲜活起来。

给她送信的人，从年轻变年老，又换了一个年轻人，再变老。

有天，她注意到，给她送信的，换了第三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把信递到她手的时候，还好地打量了一下女妖。

如今女妖性子变得很慈祥，还邀请他到屋喝水，笑眯眯地问他：“给我送信的，怎么又换了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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