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虯鬓,相貌奇异,但是却正气浩然,刚直不阿。
“这是锺馗吧?”杨千芸也轻轻地走了过去,然后小声地对罗定说。
“是的,没错,这就是锺馗,这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春节的,我们把他的画像贴门上,他就门神;而到了端午节时,他又化身为斩五毒的天师,是一位万应之神,也就是说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
这些就是风水上的知识了,锺馗是一些法器上会出现的人物,所以罗定很熟悉。
“咦,难道是气场是从这一幅画上传来的?”一边和杨千芸说着画的罗定突然脑子里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面前的这一幅画还没有完成。
突然,罗定猛地抬头往前一看,顿时面色激动起来,是的,店主正在画的这一幅画还没有完成,但是他不是在临画么?临画的话那就一定有一幅已经完成的画!果然,抬起头来的罗定一眼就看到在画桌的前方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幅画,也正是一幅锺馗捉鬼图!看到这一幅画的时候,罗定就已经百分之分确定自己在外面的感应是没有错的,而这一幅画正是那个强大的气场的来源!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定现在深深地感觉到这一句话的正确性!难怪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原来真正的气场的来源是店主正在临着的这一幅画。
“呼!”孟秋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画笔,这一幅画已经画了近一个小时了,终於是画完。
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放松了一下身体,孟秋回过身来,才发现一男一女站在自己的身后做生意讲究的都是未语先笑,孟秋也是这样,说:“两位,不知道要些什么?”罗定也是捡漏的高手了,虽然刚刚的时候神色有一点波动,但是在孟秋完成那一幅画活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听到孟秋的问话,就说:“我们进来看看,发现你在画画,所以就没有出声。
你这画的是什么?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孟秋已经飞快地打量完罗定和杨千芸两个人,当他的目光落到杨千芸的身上的时候,双眼不由得一亮,然后就生出一丝炽热来。
听到罗定这样一问,他的心中就生出一丝鄙视来,心想这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这世界上怎么样都这样,美女都看上这种不学无术的东西,而自己虽然画得一手好画,但是也只能是在这样的地方开个店,然后期待着那些人能买自己的假画?心中生出不平的孟秋於说话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那样客气,闷声说:“这是锺馗,也就是门神,你觉得熟悉应该是过年的时候看过。
你们家过年时不是要在门上贴画的么,其中的一个就是锺馗了。
罗定奇怪地看了一下孟秋,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用这样的语气来和自己说话,做生意是不能这样做的,但是,目的在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的罗定也不太在意这个,於是说:“你这里的画卖不?”孟秋一听,更是直翻白眼,自己开店的,如果不卖画,开来干什么?不过,虽然心里更加地鄙视罗定,孟秋也只能按捺着性子说:“卖,当然卖。”
罗定一听就松了一口气,就算这小子不卖,只要卖,那就好了。
於是,罗定马上就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说:“这一幅画多少钱?”孟秋顺着罗定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自己昨天晚上从地摊上买来的一幅画,不,应该说是半幅,因为这幅画保管不善,画纸上到处都是各种污迹,甚至是连最关键的落款也已经被撕走。
当时孟秋也是偶然路过,发现这幅画的画工还不错,就买了下来,作自己临画所用,总共不过是花了二十块钱的东西,可是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放着自己刚临好的画不要,要这一幅烂东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秋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一点短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你……要这一张画?”罗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一幅。
我觉得这一幅画画工不错,说不定能值点钱。”
“哦……这个……”孟秋听到罗定这样说,脑子不由得飞快地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在书画市场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对於打眼、捡漏的事情自然也是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不过由於自己经营的就是一个卖仿画的店,平时这样的事情自然与他无关,但是现在看来有这样的机会?孟秋再次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和杨千芸,发现两个人都穿着都不错,知道应该都是有钱人。
“呵,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看来我也有发达的一天。”
孟秋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开始加速地流动起来,脸也有一点发红和发胀,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於激动,说:“你真的想要这一幅画?这可是好东西,价钱可不低。”
在这方面,罗定的经验可就比孟秋要足得太多了,而孟秋就只是一只菜鸟了。
“这是好东西?你看这画,纸质先不说,皱皱巴巴的,而且东一块的污迹,西一块的污迹,这是好东西?”孟秋的脸不由得一红,确实如罗定所说的那样,这幅画真的就是这样,这样的东西再怎么样说也算不上是好东西——在一般人的眼里,好东西首先就是要干干净净。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孟秋,他笑着说:“这画我是刚收上来的,之前确实是保管不善,保养之后,我想这个问题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再说了,这种大师的作品又不是什么样都认得出来的,之前的那个人就认不出来,所以才导致它保管不善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大师的作品就是大师的作品, 不管它保管得好不好,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对不对?”“那,这一幅画是哪一位大师的作品?”罗定听到孟秋这样说,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
他知道孟秋看来是把自己当成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刚才故意问这一幅画是什么东西的那个问题确实是让孟秋生产了错觉了。
“这个……”孟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一幅画的落款的那个位置已经被撕掉了,天知道这是谁画的东西?自己就算是平白搬出一个人来,那也证明不了啊。
不过,这个时候孟秋也只能拚了,说:“你看这画型奇古夸张,笔法古拙简练,正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的风格,而这一个锺馗捉鬼画,正是他的作品,扬州八怪知道不?那可都是清代的大书画家,你说这样的人的画,能不值钱么?”杨千芸一听,倒也佩服这个店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想出这样的一个借口来,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因为金农确有其人,而他也确实是画过一幅锺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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