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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见弟弟摇摇欲坠站在凳子上,眼见着要摔倒,动作神速地跑过去扶,少年嗓音低哑,带着克制的气急:“当心摔下来变成小傻子,你哥才不养你一辈子……到时候你躺在床上孤零零的,再也没鸡汤喝!”

……

锅里的鸡腿溅出几滴,落在贺睢沉冷白的手背上,细微疼痛像是细针扎进肌肤,他从容不迫的将火势转小,用冷水冲洗去那一抹滚烫的温度。

深夜很静,他抆干净手指的水滴后,迈步走到客厅将手机拿起,又折回厨房,长指拨出一个号码。

喻思情看到贺睢沉的来电时,是讶异几秒的,抬手意示秘书先暂停汇报工作,起身离开会议室,走到外面一面落地窗前接听。

私下他很少会亲自打电话,若有事,都是让秘书来跟她说。

喻思情接通后,略有些冲疑出声:“睢沉?”

贺睢沉的嗓音不冷不淡传入耳,没什么情绪起伏:“我会让周泛月回去上班。”

喻思情温柔的脸上扬起笑容,心存感激道:“谢谢你。”

贺睢沉没多说话,跟她提起一句:“我在纽约,去看了大哥和家梵。”

喻思情略顿了半会,轻声问:“家梵,有想妈妈吗?”

她问出这话,心底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当初生喻家梵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却被告知另一个痛失爱人的噩耗。

那两年里,喻思情都无法面对拚了命生下的儿子,她陷入了无比痛苦的抑郁状态里,反覆的想,如果那天她不难产,是不是贺云渐能避免那场车祸了?

后来,贺睢沉从国内来到纽约,给她请顶尖的专家治疗心理疾病,等状态好转的时候,喻思情发现喻家梵比她病的还厉害,被医生诊断出了自闭症。

这无疑给她造成了重大打击,想弥补对孩子的爱已经为时已晚。

渐渐的,喻思情观察到孩子很喜欢跟贺云渐亲近,胜过她这个母亲。

贺睢沉在电话里只字未提喻家梵有没有想妈妈,而是忽然说:“大嫂,等回国后我带青雾,请你吃个便饭。”

喻思情稍微调整好自己心情,出声恭喜他:“我请客吧,这些年……都在麻烦你帮忙。”

“不必客气,你与家梵都是大哥至亲之人,我也亦是。”

挂了贺睢沉的电话后。

喻思情低头,从通讯录里翻出周泛月的联系方式,要点击拨打时,又在刹那间顿住。

不知为何,心底直觉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古怪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