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退位,是退到了什么地步,顾青雾心底隐约有了猜测。
十分锺后。
顾青雾表情平静地将行李箱少得可怜的衣服挂好,走出来时,见贺睢沉静坐在落地窗前,她先前一直坐的位子,便轻轻走过去,抬起窍细雪白的手抱住自后面抱住他:“哥哥。”
贺睢沉视线凝望着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夜景,薄唇溢出的语调,似再也与他无关一样:“你都知道了?”
顾青雾沉默点点头,将微凉的脸蛋紧贴着他的脖侧。
见又问:“都知道什么,跟哥哥说说。”
“你退位了……”这个是从他朋友那边得知的,而还有一些从新闻上看的,顾青雾字字酝酿着说:“贺云渐现在重新掌权,他还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很多人都支持他上位。”
贺睢沉拉着她手腕,往怀里抱,嗓音压得低:“还有呢?”
“贺语柳想让你继续为贺家卖命,而你选择脱离贺家。”顾青雾漆黑水亮的眼睛里写满欲言又止,她还想说,恐怕贺睢沉为了成功脱离贺家,付出了不少代价。
而正如她所想,贺睢沉垂着眼眸,对视片刻说:“青雾,我未取贺家一分一毫,从今往后,除了这身血脉外,与贺家再无相干了。”
这七年,就当是他还了贺家养育之恩一样。
顾青雾心疼极了,抬手抱紧他的脖子,轻声道:“哥哥,你还有我……”无论贺睢沉是身在云端,还是跌入了淤泥里,她的心意从始至终都不会变的,就如同当年在南鸣寺。
“我在南鸣寺许过愿,这辈子只喜欢哥哥一人。”
贺睢沉眼底似藏着隐晦的情绪,化为很淡的笑意:“一辈子很长。”
顾青雾脾气倔的很,认定了一件事打断骨头都不会改变的,她早就把心交出去,倘若他不要的话,那就随便处置就好,总之不可能收回来的。‘
她抓着男人的手掌,往胸口心房贴,声音轻轻的,又有种很专情的意味:“这里,永远都是哥哥的。”
贺睢沉清晰地察觉出她心跳声很厉害,此刻应该是紧张的,怕他会不给回应。
半响后。
他还是带着那份理智,提醒道:“我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男人。”
“我现在是红极一时的女明星,更好跟你契合。”顾青雾眼下无世俗的欲望,只有他,声音略撒娇说:“哥哥千万别想跑到南鸣寺出家,不然我非得闹到你六根不净为止。”
贺睢沉被她三言两语惹笑,手掌心往下移,将她衣摆卷起,露出一截窍细雪白的腰肢,落地窗外的夜景依旧璀璨万分,顾青雾抬起眼睫,从玻璃倒影看到他是如何低下头,力度温柔,薄唇在她细腰描绘着曲线。
是越发沿着往上,顾青雾瑟缩着,白皙的手指抱紧他的脑袋,穿过浓密的黑发,无意识地用指尖,在摩抆着他脖线,在这无声无息的温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