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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睢沉不动声色注视着她半天不脱的礼服,嘴角微扯,像是在说笑:“无妨,你忙你的事业,闲暇时只要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等你就行。”

说得他多委曲求全似的,偏偏顾青雾最近同情心泛滥,很是顾及失业男人的情绪:“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终於将挂在身上摇摇欲坠的礼服裙脱了下来。

整个人都轻松舒服不少,指尖捏了捏窍瘦的肩膀,贺睢沉见状,低声说:“要我帮你按摩么?”

顾青雾动作略顿,漆黑的眼睫看向他半响,摇摇头:“不要啦,这样我会更累的。”

他按到最后,怕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全身都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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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雾先去洗个热水澡,赶通告了一整天缘故,身子都酸软厉害,躺在浴缸里险些睡着,最后爬出来,随便抆干水珠,找了件男人的衬衫给套上。

她去客厅把那碗蔬菜丸子汤吃了,先慢悠悠回复了几条骆原的消息。

等彻底闲下来,又去寻常贺睢沉的身影,公寓不大,很快就在书房里发现他。漆黑的夜里,亮着一盏落地灯,而男人穿着白色上衣和休闲裤,静坐在书桌前。

他的腰板挺得很直,侧影望去,像一笔构成的线条,更显轮廓深邃。

似乎在南鸣寺的时候,也是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少年坐在庭院里,时常亲自抄写经书,腰板也是挺得很直。那时候,顾青雾觉得贺睢沉是个对众生都很淡漠的人,甚至是不在乎生死。

有一次,贺睢沉感染上风寒,几日高烧不退,也不下山看医生,就靠意志力熬着。

他不言,每日照常与人交流,直到嗓子哑到失语,才惊觉已经高烧到了这种地步,整个寺庙里谁也劝不住,贺睢沉依旧是我行我素,拖着病体,也要抄写一本祈福的经书。

后来,贺睢沉病倒在了殿堂前,昏迷前死死握着那支笔,骨节泛白。

顾青雾看到未写完成的经书,那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心疼他,便跪在佛像前,一笔一划,将狗/爬字写的难得稍微好看点,代替贺睢沉写完它。

那晚时间真的很漫长,她写累了,就揉揉眼睛看十米高的佛像,写下一个字,心底都会默念许下心愿,求着佛祖,一定要善待这个少年。

后来贺睢沉病好了,慢悠悠地翻着那本被续写上的经书,一页一页的看,半响后,对一旁的她平静道:“每周末下午我教你写书法,愿意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