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对郑老师的印象不错,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说话也有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温和感。虽然两人初次见面稍显生疏,但总体而言,她能看出这是一个值得母亲托付后半辈子的人。

然而,和睦的会面在服务生上甜点的时候被打断。

这家店把奶黄包做成憨态可掬的猫咪,让郑老师连连感叹下不了手:“我这人最喜欢猫了,每天晚上出去跑步的时候,都会带一小包猫粮,看见学校的流浪猫就喂几颗。”

林晚太阳穴跳了跳,抬起头说:“郑叔叔,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莉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晚握住筷子的手指紧了几分。

她忽然意识到,对方不是网上的爱猫人士,也不是科普讲座的受众,更不是单位里的小白莲。

这是今后将代替她父亲,陪伴她母亲走过余生的男人。

郑老师觉察出母女间的眼神交流,很快反应过来:“哎呀,我忘记晚晚是做鸟类研究的了。你们好像很反对大家喂养流浪猫?”

林晚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明白赵莉为什么阻止——她和郑老师是第一次见面,今后的关系也会比较特殊,现在并非劝导别人改变习惯的好时机。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赵莉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与郑老师说起他们在舞蹈班的趣事。

林晚无法融入中老年交际舞的话题,只能闷头喝汤。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的尴尬。

周衍川的声音从电磁波的那段传来,变得比平时要低哑几分:“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林晚皱眉:“大晚上约我去你家?”

“不是那个意思。”他没开玩笑,很认真地说,“有只鸟受伤了,我不清楚该不该处理。”

林晚没有犹豫:“等我过去。”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悬挂在枝头,在一片寂静中挥洒下许许清辉。

林晚按照导航找到云峰府的大门,一眼便看见周衍川站在外面等她。

男人的身影浸在暧昧的光线里,显得格外修长清俊。

等她把车开近了,他转身同门外的保安沟通几句,然后便走过来叩响她的车窗:“我带你进去。”

林晚开门让他上来,边往里开边问:“具体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回家后看见它倒在窗台上,身上有血迹,”周衍川淡声说,“翅膀我看了一下,应该是被弹弓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