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这一点后,林晚望向周衍川的眼神更复杂了:“你好像一直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呢?”
周衍川抬起眼,端着茶杯问:“嗯?你现在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个创业失败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少爷。”
“……”
海鲜店的生意很好,人影憧憧之间遍布欢声笑语。
服务生抬高手臂端着做好的海鲜从桌子的空隙里穿梭来回,沿途留下菜肴的香味,让嗷嗷待哺的食客垂涎欲滴。
周衍川就在如此欢腾的氛围里,沉默了半晌。他侧过脸,目光淡而虚无,不知落在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林晚以为他想看的,并不是海鲜店里的景象。
可她又说不上来,那句平平无奇的玩笑话,究竟让他想到了什么。
直到服务生把菜端上桌,周衍川转回视线,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人往后靠了靠。
散漫又矜贵的少爷劲好像在他身上活了过来。
“是么?”他勾起唇角,笑着逗她,“那你是不是该表现得殷勤点,说不定将来哪天有需要的时候,我还能一掷千金送你上青云。”
林晚拿起面前一只蟹钳,“哢抆”一口咬开,才抬起头凶巴巴地说:“又开始了是不是?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上天吧。”
周衍川笑而不语,收回手重新坐好,慢条斯理地用筷子理鱼肉。
“再说我干嘛要费心讨好你。”林晚振振有词,“我自己又不差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信不信哪天我不高兴了回家吃利息,也能快快乐乐活到老呢。”
周衍川点头:“信。”
他看得出来,林晚的话里没加半分夸张的成分。
她虽然不是那种吃穿用度样样都挑最贵的类型,但看她开的车住的地段,都能看出的确不差钱。
更明显的,还是她身上那种自信明朗的气质,绝非为钱所困的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聊到这里,林晚又不自觉地想起了下班时的情况。
她其实不是心硬的人,如果何雨桐没有三番五次让她不痛快,面对缩编这种关乎生计的情况,对方好声好气跟她商量,说不定她还真愿意主动退出。
反正她之前就有了离开研究所的想法,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当然现在她肯定不在乎何雨桐的死活了。
“说起来,我不是跟你提过,研究所新来的同事很烦心吗?”她把剥开的蟹壳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今天下班的时候,我听见她接电话,好像工作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