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这边,挡住了大部分的视野,傅蓝屿和乔云铮看不清装置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那女生是看得见的,且吓得几欲疯掉,她疯了似地摇头,惶惶然转身就想逃跑。
管家怎么可能允许她逃跑他掐住她的脖子拖回原地,不顾她的大力挣扎,将其硬塞进了人形装置里,并重新把装置上了锁。
他从不远处的储物间里,取来了四只铁桶,分别放进石台边缘的四处凹槽。
然后他拧开了装置最底下的一处锁钮,片刻传来水流声,像是有液体正在灌满铁桶。
是什么液体呢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
管家关掉锁钮,控制机关,将人形装置再度转向了墙壁的另一面。
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拎起四只水桶
,面带微笑走向伯爵夫人所在的房间。
他目不斜视,所以在路过铁栅栏的时候,也并未发现傅蓝屿和乔云铮躲在那里。
水桶随着他前行的步伐而微微晃动,透过缝隙,傅蓝屿看见了里面满溢的、鲜红粘稠的液体。
是新鲜的血。
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嗅觉敏锐的她,登时蹙眉。
乔云铮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走吧,久留无益。”
她点点头,随他一起离开五楼,以最快速度回到了房间。
果然,在回到房间不久,两人就听到了四楼走廊里的脚步声,是管家下楼去了。
“你俩有什么新发现”白笙见两人的脸色都挺严肃,又紧张又好奇,“是瞧见那个神圣的仪式了有多神圣”
傅蓝屿道“下次投票把你投出去,你将亲身体验有多神圣。”
“”
乔云铮又给自己斟了杯水,在旁温温冷冷地笑“蓝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知道,铁处女。”
“聪明。”
白笙一愣“什么处女”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傅蓝屿淡声解释,“铁处女,是中世纪欧洲的一种铁制刑具,两扇门罩挂铁链,里面布满大量铁钉,像座直立的人形棺材。”
白笙依旧纳闷“那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既然是刑具,当然是刑讯逼供,或者折磨人用的。”乔云铮不紧不慢地继续讲,“将犯人夹在其中,再把两面合拢,框上突出的长钉就会贯穿犯人身体。手腕、脚、眼睛、胸口、肩膀、臀部都不是致命的部位,但极其疼痛,血还会不停地流,直到流尽之后慢慢死去。”
“”白笙沉默半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所以今天被选中的那个女孩子,她就是”
“对,她被钉进了铁处女,整整榨了四桶的血。”
尖锐的铁钉刺入身体,该有多么疼痛,可当时麻花辫女生嘴被堵住,手也被捆住,连惨叫也发不出一声,就这么安安静静在铁处女里,被扎成了筛子。
白笙单是想象一下那种画面,都忍不住浑身发冷,她不可思议地问“放了血去干什么呢”
傅蓝屿回忆起伯爵夫人出现的时候,好像是在解着睡衣扣子,于是
得出了非常合理的猜想。
“应该是用血洗澡。”
“”
看白笙的表情,大概是三观又被颠覆了。
“白小姐,你得学会适应,在系统世界里,什么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乔云铮道,“也许你对血腥玛丽这个传说,会稍微有点印象”
白笙奇道“血腥玛丽,不是鸡尾酒的名字吗”
乔云铮无言片刻,微微一笑。
“好的,当我什么都没说。”
“”
白笙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在鄙视自己,虽然她也的确菜得不能再菜吧,但最基本的求知欲还是有的。
她转向傅蓝屿“蓝蓝,什么是血腥玛丽”
傅蓝屿正探头观察那面圆形的镜子,闻言随口答道。
“血腥玛丽的传说有很多版本,其中一个版本是关于18世纪时匈牙利的绝世美女,李克斯特伯爵夫人。”
“传闻伯爵夫人好用鲜血沐浴,她认为浸泡在纯洁少女的血液中,能使自己永葆青春,而她也确实靠着这种办法,活了几十年仍如十八岁一样娇艳美丽。”
“我猜咱们现在经历的,就是这个版本。”
白笙恍然大悟,并成功关注错了重点“但伯爵夫人怎么保证咱们六位女玩家,一定全都是纯洁少女呢万一咱们早就不纯洁了呢”
“故事背景是系统定的,你也听管家说了,要美丽的女客人就可以照你这么咬文嚼字,未免太难为系统了。”
白笙顿时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笑容,表示自己听懂了。
然后她就陷入了新的困惑。
“那蓝蓝,要是那位伯爵夫人真的每天选一位女玩家去放血,最多六天,咱们不就全军覆没了”
这是个好问题。
如果伯爵夫人只针对女玩家,那么女玩家们的过关期限就只有六天,否则就要死绝了。
但女玩家们死绝了,男玩家们还有很多,他们还要继续寻找杀死伯爵夫人的过关办法,捎带着互相残杀。
合着这次的世界,是男玩家的狂欢,根本就没打算让女玩家赢
傅蓝屿沉吟许久,缓缓摇头。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系统的每个世界,对男女玩家都是公平的,不可能独给女玩家出难题,必然也要
给男玩家使绊子。
至于后面还有什么幺蛾子在等着男玩家们,就不得而知了。
“再等一天,总有他们男人倒霉的时候。”
乔云铮在旁边笑“蓝妹,别忘了我也是男人。”
“那你就小心一点。”傅蓝屿瞥他一眼,“你是个白金玩家,什么难题都有办法应付吧如果连你也应付不了,那其他人肯定死得更快。”
“多谢蓝妹信任,我会努力的。”
“那我提前祝你好运。”
“”白笙秀眉一挑,神色古怪,“虽然你俩听上去确实在讲正事,可我还是觉得你俩在暗地里打情骂俏。”
尽管她内心也并不能够把傅蓝屿和“打情骂俏”这四个字联系起来,但乔云铮那双含情桃花眼一直笑吟吟的勾人,明显天生就是打情骂俏的种子选手。
傅蓝屿闻言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你有这瞎想的工夫,不如赶紧睡觉。”
别看白笙比傅蓝屿还大两岁,其实很听傅蓝屿的话,她当即乖乖躺下,顺便扯过被子盖上了。
“那晚安。”
乔云铮和傅蓝屿对视一眼,他熄了屋里的三盏油灯,只留下一盏用于照明,不使房间完全黑暗,然后自行走去沙发上睡了。
傅蓝屿也躺在了白笙的旁边。
傅蓝屿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管在哪个世界,睡眠质量都很高。
但她同样也是个六感敏锐的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因为一些异常的声响,瞬间清醒。
夜半时分,旁边的白笙窸窸窣窣,似乎想要下床。
她原本还安静躺着,像是睡得很熟,谁知下一秒就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将白笙拉回身边。
白笙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蓝蓝我去个厕所而已。”
“先别去,不太对劲。”她侧耳倾听,“好像有水声。”
“水声”
白笙也认认真真屏息凝神,可惜听力没她好,什么都没听到。
与此同时,斜躺在沙发上状若睡熟的乔云铮,也压低嗓音开了口。
“是有水声,从墙壁里传出来的。”
原来他也醒了。
傅蓝屿警惕地环视四周,最终找到了声音来源果然如乔云铮所言,有水正缓缓从墙壁内部流出来。
不对,
那不是水。
是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石墙的每一道纹路潺潺流出,流经床头和书桌,向着地板中心汇聚。
这情景,就犹如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rry,跑题了。
傅蓝屿眼疾手快,将自己和白笙的鞋,全都拎到了床上。
她转过头去,发现不必提醒,乔云铮也已经把鞋从地上拿了起来。
地面很快就被鲜血浸染的一片暗红,经仅存的那盏油灯一照,泛着粼粼的微光。
水流声不止,血位仍在缓慢上涨。
白笙看着直起鸡皮疙瘩,偏又一头雾水。
“大晚上的,这是要搞哪一出啊”
“你还记得刚进古堡时,威廉管家说了什么规矩吗”
“说保持干净卫生,不要沾染污秽之物,否则伯爵夫人会不开心”
傅蓝屿淡定指了指地面“你刚才要是下了床,踩一鞋的血,怕是清理不干净了。”
同理,如果晚上屋里不点灯,黑暗之中什么也发现不了,但凡有人听到声音想下地察看,或者去摸墙壁,一样中招。
白笙愣了半天,忍不住气道“故意引人犯错,这不是钓鱼执法吗”
“系统里的哪个世界不是钓鱼执法”
“也对,但那伯爵夫人刚才不还用鲜血洗澡了吗现在又说这血是污秽之物,污秽她还洗,双不双标”
乔云铮仍斜躺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解释“只有女孩子的血,在伯爵夫人眼里才是神圣的,这墙上流的,可不一定是女孩子的血。”
“你是说管家说的污秽之物,是男人的血”白笙恍然大悟,“噢,我就说嘛,你们男玩家没那么容易,说不准会被她砌进墙里”
“白小姐,请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不必表现得太过幸灾乐祸。”乔云铮阖了眼睛,语气淡然,“我被砌进墙里,对你很有好处吗”
“”
那倒是也没有。
白笙用手肘撞了一下傅蓝屿,小声问“那蓝蓝,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该睡觉睡觉,往床中间躺躺就得了。”
“可我怕这血会漫上来,回头把咱床也给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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