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灵这部作品, 主要讲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 作家男主角应聘了远望酒店看守员的职位, 他整个冬季都要住在这里,一面写书一面做些琐碎的工作,直至来年酒店恢复营业。
但远望酒店是一座恶灵酒店,上一任看守员就是受了某种蛊惑,在用斧头砍死妻子和双胞胎女儿之后,又吞枪自杀了。
男主角自然也没能逃过这一劫,他被无休止的幻象越逼越疯,最终被恶灵怂恿,朝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举起了屠刀
酒店之外,风雪呼啸, 仿佛一座天然囚牢, 将所有人都围困其中。
房间里还算温暖, 傅蓝屿枕着双臂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同样被粉刷成蓝绿色调的天花板, 还有那盏明晃晃的吊灯。
她闭上了眼睛。
“十位玩家,有一位不是人,得想办法排查出来。”
一般来讲,游戏开局玩家们刚刚聚齐, nc尚未宣读规则,不存在已经有人死亡的情况。
所以多出来的那一位,很大可能是鬼怪。
乔云铮坐在床边,蹙眉沉吟。
“刚才和我聊天的那个女玩家叫程媛, 有结盟意向,言行举止暂时还没发现异样。”
“和我聊天的那个男玩家叫曲文安,也有结盟意向,目前也没什么异样。”
“或许鬼怪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能完全融入我们的队伍,和正常人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破绽。”
“那就需要借助道具了,我们得去找。”
乔云铮笑了笑“今晚去”
“当然,你我最好分头行动,节省时间。”傅蓝屿认真回忆着电影中的情节与细节,她说,“不如你去一趟地下室的锅炉房,我在一楼找找钥匙。”
地下室的锅炉房,是闪灵的一个重要地点,在原著小说中曾有详细描写,说其“闷热、潮湿、阴暗”,且被男主形容为定时炸弹般的存在。
去那里搜搜,总是没错的。
乔云铮点头“我尽快找,然后去一楼跟你会合。”
“好。”
他单手撑在床上,微微侧身靠近她,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条白金的雪花项链,从她的毛衣领口,透出一点点银色的光芒。
“很应景,是不
是”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分外动听,“蓝妹,两条项链戴着,会不会觉得重”
的确是两条项链,一条是他送的,一条是系统强制给的,链子都很细,在她白皙颈间合于一起,几乎分不出来。
傅蓝屿正阖目养神,闻言轻哼一声。
“你怕我觉得重那我摘下来。”
“别啊。”他笑得有些无奈,“我挑了挺久的,况且你还答应我要好好留着。”
“那你还问这种蠢话”
他随手接过她扔来的枕头,敛了眉眼,笑意更深。
“我在别人面前从不会说蠢话,但现在只有你,说几句蠢话倒也没关系。”
傅蓝屿仍旧没睁开眼,也没回答,可唇角却浅浅弯起,算是回应。
步步残酷的游戏里,永远都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在危险午夜尚未来临之前,姑且享受这难得安宁的时刻。
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即使在夜晚,远望酒店也并不会熄灯。
墙上挂钟的时针指向十二点,傅蓝屿在从门缝确认二楼暂时无人走动后,先让乔云铮悄悄出门,自己隔了一会儿才离开房间。
通往一楼的那条路很安静,她独自往前走,走得很慢,顺便也想了解并记住这座酒店的详细地形。
其实不仅是酒店大厅,这里的许多地方,摆设陈列的家具和器具,都偏向于方方正正,并且秉持着对称主义,两侧布局一致,连墙壁上错落的画框,悬挂的位置都高度相似,几乎让人以为是镜面成像。
她转了个弯,半晌见某处房间的门上挂着“会客室”的牌子,突然想起,这貌似是电影男主角用于创作和休息的房间,也算个重要地点。
她正欲进屋,却又陡然停下了脚步,警惕朝不远处望去。
视野内空荡荡的,但她确信,有人跟着自己。
准确来说,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跟着了。
她的五感向来敏锐,什么动静也瞒不过她。
直觉告诉她,来者并非鬼怪,而是意图染指线索的玩家。
为保险起见,她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并顺手反锁。
会客室内贴着花纹繁复的、黄橙色调的壁纸,灯光也暗黄,有种日暮西山的颓唐感。
左侧是一张单人床,被子叠得很整
齐;右侧立着一面镜子;中央的书桌正对着窗户,上面陈设着电话、打印机和各式书籍。
她掀开床的被子,又找了找抽屉和柜子,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去翻桌子,最终在打印机内部,找到了一沓已经打印好的底稿。
那些雪白稿纸上的文字,排版乍一看像是正常小说,实际上每一行都只写下了同一句话。
a ork and no y akes jack a du boy
这是句外国俗语。
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
电影里的情节重现了,当时女主角正是无意中看到了这些稿纸,才意识到自己丈夫的精神状态,貌似正在逐渐崩坏。
不过
游戏里的设定,明显和原作品存在差异。
傅蓝屿低头凑近稿纸,认真察看。
这些稿纸是编了号码的,而且每一张的右侧,都用类似铅笔的印记,浅浅的画着简易图案。
图案以火柴人的形状为主,所有火柴人看上去区别不大,只是位置原来越靠前。
前四页的火柴人,面前都框着一扇四四方方的
门。
她忽而福至心灵,将稿纸在桌面磕整齐,拿在手里像本书一样,快速翻页。
果然,那些铅笔画随着翻阅的进度,居然奇迹般动了起来。
这是一幅连续的动画,看上去是火柴人在不断向前走,而小人的前行轨迹,就在这间会客室内。
先进门,碰到书桌,再右拐,碰到镜子,最后绕过镜子
画的内容就到这里停住了。
傅蓝屿放下稿纸,径直走到右侧那扇镜子面前,她微微倾身,将手摸向镜子后的墙壁。
看似张贴平滑的壁纸上,有一处并不明显的凸痕。
那张壁纸是无缝覆盖在其他壁纸上的,可以轻松撕下来。
只听“当啷”一声轻响,随着她撕下壁纸的动作,一枚小小的钥匙掉落在她脚边。
钥匙上贴着号码纸,数字是237
她将钥匙揣进口袋,忽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回头环视全屋。
很奇怪的,就这一会儿工夫,会客室的整体色调似乎变暗了不少,原本黄橙色的壁纸和地毯,正莫名转为红色,且隐约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就连床上的枕头和被褥,都在慢慢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