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37号房(1 / 2)

傅蓝屿睡醒时, 发现乔云铮依然坐在沙发上, 垂眸注视着手里的镜子,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她起身下床,疑惑凑上前去。

“你这从哪弄来的”

“一楼的宴会厅。”乔云铮道, “我临走时发现有一位女观众,她把镜子丢在了脚下,却没去捡我感觉这镜子可能有点玄机,就带回来了。”

游戏穿越久了,该有的意识必须要有。

这面菱形的镜子精致小巧, 背面雕着不知名的花纹,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更不能确定它就是线索。

但它既然突兀地出现在了宴会厅,想必也有它的意义。

“没想到你出去这一趟,还有意外收获。”

“收获不止于此。”他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还遇见了余梅。”

“哦说什么了”

“她想跟我结盟, 还怂恿我杀了你,承诺杀了你就给我重要线索。”

傅蓝屿神色意味深长“你怎么回答的”

乔云铮笑意更深“我说会考虑考虑。”

她略一挑眉,将镜子扔回到他怀里“现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不妥。”他语气一秒正经, “她不如你美,也不如你聪明,我认准一个搭档就是长久的事, 不会中途变更的。”

傅蓝屿微微眯起眼睛,她双手撑在膝盖上,故意凑近他, 淡声调侃。

“那你还挺立场坚定的,我是不是该夸你有眼光,或者感谢你大发慈悲留了我一命”

谁知话音未落,乔云铮忽而倾身,主动又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他偏过头,看起来仿佛作势要亲她。

纵然是傅蓝屿,这瞬间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直起腰来。

“干什么”

乔云铮并不在意,他笑吟吟重新倚回沙发,眼神清亮又温柔。

“是你先恶作剧的,可不怪我。”

“”

“蓝妹,耳朵怎么红了”

傅蓝屿摸了下耳朵,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面无表情背过身去。

“烦死人了你,说正事,程媛先前不是还怀疑余梅了吗你看余梅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

“的确,有异常。”

“什么”

乔云铮思忖片刻“余梅把妆卸了,手臂上

的纱布也拆了,干干净净的,什么伤口都没有。”

这几乎完全推翻了她与他之前的猜想。

傅蓝屿微怔“也就是说,余梅根本就没受过伤那她使这么个障眼法,还不使到最后,有什么意义”

“我也奇怪,这并不是正常玩家该有的思维,她这么明着打牌,明明对自己毫无益处,只会让别人对她更加警惕。”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对余梅的突然转变,还是毫无头绪,最终决定暂时搁置。

总之今晚,先去237号房间看一看,才是重中之重的任务。

是夜,外面依旧雪虐风饕。

傅蓝屿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到了午夜十二点钟,她脚步轻悄离开了房间,径直去敲乔云铮的门,

乔云铮很快就开了门,手里还拎着之前在电梯里找到的,那柄沾了血锈的斧子。

“走。”

两人穿过走廊,一起来到237号房间门外。

大约是错觉吧,傅蓝屿总觉得门上标着“237”的号码牌,好像比其他房间的颜色,都更深一些。

她从怀里取出在会客室里找到的钥匙,正欲开门,结果被乔云铮抢先接了过去。

“退后。”他说,“我来开吧。”

她也没跟他争,往旁边挪了一步。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声响起,房门轻而易举就被拧开了。

乔云铮用手抵住门,小心谨慎地推开一道缝,许久,见里面没什么异常动静,这才缓步往里走。

傅蓝屿跟在他身后,见这里跟自己的房间布局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蓝绿色调的粉刷风格,吊灯白光刺眼,窗帘半掩着,有床有桌。

两人在屋里翻了一遍,可惜摆设实在是简洁得可以,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这时傅蓝屿隐约闻到了一丝很淡的血腥味,她顿住脚步,在原地环视一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云哥。”

乔云铮闻声望来,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示意,于是点点头,放轻步子走向了外面的浴室。

他伸出手去,慢慢掀起了浴室那道遮得严丝合缝的软帘。

浴缸里,一位全身赤裸的年轻女人,正优雅地坐起身来。

年轻女人有一头美丽的金发,皮肤雪白,眉眼温婉,身材性感。

水珠顺着

她的脖颈往下滴落,她抬起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跨出浴缸,完全一丝不挂地站在了乔云铮面前。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237的房门“砰”的关上,又自动上了锁。

按理说,面前这幅场景确实很旖旎,然而乔云铮却只觉得反胃。

他蹙眉移开视线,往后退了几步。

“蓝妹,我们出不去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房间的天花板、墙壁乃至地毯的颜色,也正逐渐发生变化。

从蓝绿色过渡到黄橙色,再转为幽暗的红色。

这是危险临近的提示。

那位裸女又往前靠了一步,她自始至终只看着乔云铮一个人,半晌,脸上露出个甜蜜但莫名诡异的笑容,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乔云铮“”

傅蓝屿“”

问被裸女紧紧拥抱有什么感觉

对于某位乔姓先生而言,感觉非常糟糕。

一是因为闪灵他看过,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二是因为他的蓝妹就在旁边看着。

他背贴墙壁,头部后仰,尽量不去触碰裸女,随即将另一只手里的斧子,暗地里递给了不远处的傅蓝屿。

“拿着。”

岂料就在傅蓝屿接过斧子的一瞬间,原本妩媚动人的裸女,霎时变了模样。

她金色的长发一绺一绺开始干枯脱落,直至脱成神雕侠侣里裘千尺那种程度,半边脑壳都已经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她的脸像是寒冬腊月的皴皱树皮,纹路横生,丑陋扭曲得不堪入目;

她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全部的水分,迅速萎缩,且皮肤似墙皮般大块大块地腐烂剥落,每一处烂肉里都渗出肮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