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以一敌三,虽然砍伤了一名悍匪,但是他也是被悍匪砍了两刀,其中后背一刀伤势较重,鲜血溢出,不过此人却也骁勇,一把刀也是舞的虎虎生风,身处险境而不乱,一见便知道是久经杀阵之辈。
双方激战正酣,忽听得船舷边又传来响动声,随即便听到船尾那头传来惊呼声:“不好了,匪子上船了,快来人啊……哎唷……!”一声惨叫后,便即没有声音,但是从船尾那头分明传来嘈乱之声。
卫天青连劈数刀,打开一条缺口,靠近二虎,厉声道:“二虎,匪子上船了,你去船舱,和黑子护住夫人,这里交给我!”说话间,又是连连挥刀,横削竖砍,那是要独战群匪。
楚欢蹲在那名断臂船夫身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眼旁观,他看得分明,这帮土匪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一个个都是刀法甚佳,也幸亏卫天青此人武艺高强,若是他功夫弱一些,早就被这群悍匪拿下。
只是悍匪以多打少,却始终不能拿下卫天青,甚至有两人反被卫天青所伤,焦躁起来,有人喝骂连连,但是卫天青却是越战越勇,口中亦是厉声斥道:“乌合奸匪,今日定要将尔等尽数诛杀在此!”他的刀法并不花哨,看上去甚至十分简单,但是每一刀砍出都是犀利无比,而且都是直取敌人的要害。
从另一侧船舷已经翻上来两名悍匪,也是黑衣蒙面,刚刚从水中出来,身上潮湿,他们上了船,径自往船舱过去,卫天青在那便瞧见,又是一声厉喝,挥刀逼退两名悍匪,厉声道:“二虎快去!”
二虎背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但还是怒吼一声,一刀逼退身前敌人,高喝道:“兔崽子给老子过来!”从缝隙中窜出来,几步上前,直往那奔向船舱的两名悍匪杀过去。
匪船船首那名女匪首一直是冷漠注视,见到自己的部下迟迟不能取胜,又见到卫天青越战越勇,那一双弯月形的眼睛里便即显出不奈之色,拔出手里的刀,丢开刀鞘,娇声叱道:“都闪开!”前奔两步,右足一点,整个人就如同轻盈的蝴蝶般跳了过来,站到了船舷上,尔后又是双足一点,右手握刀,临空直往卫天青劈了过来。
这女匪首出马,围攻卫天青的几名悍匪迅速闪开,卫天青也已经感觉到劲风袭至,脚下微微一挪,反手就是一刀,“呛”的一声响,两把大刀相击,火星四溅。
卫天青出这一刀之前,就知道对方是个劲敌,所以这反手一刀使了全力,以他几十年的刀法.功底加上使出全力,自信如果对方与自己硬拼上,对方十有要脱手放刀,而且他也听到匪首的声音,知道是个女子,更是觉得对方绝不可能还能握住刀。
女匪首杀过来,在卫天青而言,那是正中下怀,他心中本就想着擒贼擒王,只是苦于被匪众缠住,脱身不得,此时女匪首主动过来,那就是自投罗网。
但是出乎卫天青意料的是,这女匪首虽然与卫天青硬碰硬地接了一刀,可是那女匪首手中的大刀非但没有脱手,反而十分连贯地又是一刀横劈过来。
……
二虎缠住两名悍匪,不令他们进入船舱内,但是当那女匪首登船拖住卫天青之后,那边除了留下两名匪众在旁掩护,剩下五六名匪众则是气势汹汹杀过来,二虎本就负伤,此时面对七八名匪众,那是万万不能招架,虽然奋力相搏,但是很快就被人用刀背砍在了脑后,当即便被砍倒在地,旁边立时有两名匪众上前按住,解下了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牛筋绳子将他捆上。
剩下众匪瞧也没瞧瘫软在地上的潘船主,甚至也不去理会乞丐般的楚欢,如狼似虎地冲进了船舱之内,很快就从船舱之内传来惊呼之声,里面一片响动,躁乱无比。
随即又听得从里面传来怒喝之声,楚欢皱起眉头,里面金戈之声传出,他就猜知守在里面的黑子已经与匪众交上了手。
不可否认,卫天青三人确实悍勇,但是这帮匪众不但个个勇猛,而且人多势众,船上乘客虽多,但是却根本没有几个人敢于出头与这帮悍匪相搏,凭心而论,即使船上的乘客都奋起而战,面对这群悍匪,那也是决计讨不到便宜。
卫天青和女匪首互相对砍了十数刀,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女匪首的功夫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他连出十数刀,那都是他几十年来刀功的精髓之处,但是这名女匪首却能够一一接下,甚至能够挥刀反击,这让卫天青心中吃惊不小,亦感觉这群悍匪绝不是乌合之众。
那女匪首非但刀法了得,而且身形轻盈,就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楚欢也是暗暗称奇,按照常理,那女匪首身形苗条玲珑,与卫天青魁梧健壮的身体相比相去甚远,乍一看去,卫天青的力量定然是远胜那女匪首,可是真交起手来,那女匪首却似乎在力量上丝毫不输于卫天青,而且比起身法敏捷灵巧,卫天青倒似乎还略逊一筹。
掩护在旁的两名悍匪握着刀,似乎对女匪首充满信心,只是在旁观看,并不上前,瞧他们的神色,却还是显得颇有轻松。
卫天青越斗越心惊,他已是瞥见二虎被匪众捆绑住,更是听到从船舱里传出的惊呼声和打斗声,虽然明知与高手对战绝不能分心,可是此时却也由不得他不担心舱内情况,反倒是那女匪首一门心思想要拿下卫天青,一刀比一刀诡妙,一刀比一刀凶狠。
楚欢在旁瞧见,脸色忽地冷峻起来,看着那女匪首越来越古怪的刀法,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这……不是大秦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