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自个姑父可能会为了保全自己女儿的名声,而主动提起退婚,如此的话,他家里边也会认为是玉家的责任。
玉娇因相信父亲不是随意听信谗言的人,倒也不慌不忙的反问沈宏敬,“那表哥且解释一下,为何去年来稷州之时,送我的是一支玉器店常见的簪子,送给玉瑶的却是用极为珍贵的天蚕丝织成的丝帕。”
玉娇此话一出,沈宏敬的表情微微一变。
玉娇继而道:“今年亦是,送我那镯子看着成色是好,可却是与这些年来表哥送我的玉器是同出一家的,送与玉瑶的虽看似简朴,可却是从外祖母那里要来的珍贵凝神香。”
说着露出了笑意,笑盈盈看着沈宏敬,再问:“表哥,你说说看,为何送玉瑶表妹的礼物如此费心,而我的却是如此的敷衍?”
这些时日,玉娇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先前沈宏敬送什么给玉瑶,只要问一下玉瑶身边的丫鬟,什么都能问得出来。
玉盛沉着脸看向沈宏敬:“玉娇说的可确有此事?”
听到这,玉盛已全然明白了。
从一开始,玉盛是相信女儿的,当听到沈宏敬污蔑之时,几乎想要把这厮给赶出去!而之所以会唤自个女儿过来,就是想让女儿看清楚这未婚夫的面目,让她死心。
想到沈宏敬的人品竟差到这地步,不由得懊悔在女儿年幼时定下的这门婚事。
沈宏敬脸上的镇定出现了裂痕,暗道就不应该把挑选玉娇礼物的事情交给小厮去办的。
事已至此,依旧嘴硬的辩解:“我送玉瑶表妹那些东西只是从家中取,并不知有多珍……”
“好了!”玉盛一声喝,打断了沈宏敬的话。
玉盛脸色极为难看。见多了七窍玲珑且各形各色的人,岂会看不出沈宏敬的狡辩?
目光凛冽看着沈宏敬,冷声道:“这两年你待娇儿越发不耐,你当我看不到?”
先前见玉娇喜欢沈宏敬,心疼女儿,便想着婚事拖久一些,而后寻思机会把两人的婚事退了,这也是玉盛为什么让玉娇十八岁再出嫁的原因。
沈宏敬一时语塞。
“我会修信一封给你爹娘,让他们来淮家商讨解除婚约一事。”
“姑父,此事我问心无愧……”
玉盛气得一拍桌子,一声巨响惊得沈宏敬的话戛然而止,也直接变了脸色。
怒道:“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还想装?!娇儿品行不成,传出去后还有我这个爹,她下半生依旧衣食无忧,可你品行不端的事传出去后,你就别妄想还能入朝做官了!”
玉盛为淮州的首富,不怒时似平易近人,怒时自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仅沈宏敬被唬得脸色阵青阵白,就是玉娇在一旁也紧张的缩了缩脖子,暗道生起气来的父亲果然够可怕的。
“这件事就当是你们性情不和,你若再执意不休,我便不顾你是我外甥,我也要你名声尽失!”护着犊子来,玉盛一点也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