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李贺钧,你是真有能耐啊,朕都召你入宫面圣了,你还敢跟朕在这打太极?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当真不清楚?”
赵麒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听在李贺钧的心头,却犹如雷霆万钧,震得他一颗心都快碎了。
他立马惶恐的跪伏在地,头磕的砰砰响。
“陛下息怒!草民...草民实在是...”
赵麒拿起案几上的世家犯罪名录,用力丢在他面前,冷声道,“你李家仗着权势在当地为非作歹,和地方官员勾结,还巧立各种名目增加赋税,加重百姓负担,如今竟还敢插手科举,你在贿赂凌仕贤之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该如何收场?”
李贺钧脸色煞白,头上冷汗直冒,但依旧狡辩道,“陛下冤枉啊!这定是有人诬陷我李家!我们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上述的此等恶行。”
“佛口蛇心,你自己看看吧,这便是你对朕的忠心!”
李贺钧颤抖着手,看着那份名录,不想去捡,但来自陛下的威严,让他不得不跪行捡起来,翻开一看,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生气,恐慌绝望的跪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
陛下怎么会查的这么事无巨细?
其中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曾有印象了。
“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今日就要抄了你李家,以正国法!”
李贺钧顿时瘫倒在地,绝望的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死到临头,他终于后悔害怕了。
赵麒听到那聒噪的求饶声,丝毫不为所动,挥手道,“来人,将李贺钧押入大牢,即日抄家!”
…
当旨意下达,抄家的官兵如洪水般涌入李府。
沉重的朱红色大门被粗暴的撞开,官兵一个个手持武器,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庭院中的花草被肆意践踏,原本娇嫩的花朵瞬间零落成泥。
亭台楼阁间,丫鬟和仆人们惊恐的尖叫着,四处逃窜,却遭到了官兵无情的喝止和抓捕。
“哎哟!天杀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老管家看着自己精心伺弄的园林被践踏成了这样,急切地哭喊着要冲过去阻拦,却被一个官兵粗暴的推到地上。
他还要叫骂,官兵一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怯怯的不敢出声。
正厅中,珍贵的白窑瓷碎了一地,墙上的书画也被扯了下来,不管曾经多么价值连城此刻都被践踏成了一堆废品。
一箱箱金银珠宝从库房里抬了出来,里面绫罗绸缎被胡乱的堆积在一起。
族中子弟们被集中在一处,他们过惯了金尊玉贵,受人追捧的日子,哪里见过这般残暴的景象?
一个个哭的哭,骂的骂,全然没了当初的嚣张跋扈。
李容看着他们的脸,想起了父亲临行时的嘱咐。
他长大了,该撑起这个家了。
于是,他像受到鼓舞一般毅然站出来,气势汹汹的冲向官兵,大声吼道,“住手,这里可是江南豪族李家,尔等怎敢擅自闯入,不怕我问罪吗?”
“呵呵,还端着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