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刑部尚书苏安平金堂木一拍,“开堂!”
“威武!”
“...”
堂下的衙役们手持棍棒,分立两侧,齐声高呼。
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大堂,令人心生敬畏。
“把人带上来。”苏安平朗声道。
在堂外百姓们翘首以盼的目光中,几十位官员在官兵的押解下依次现身。
他们身上往日的官威荡然无存。
有的低垂着头,脚步虚浮;有的脸色苍白,身体颤抖;有的低声痛哭,后悔不已。
走在最前面的卫靖川,官服凌乱,官帽歪斜,双手被绳索捆绑,上面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色印子。
后面的则相互搀扶,镣铐拖地,在官兵的呵斥下跌跌撞撞的前行,十分狼狈和凄凉。
如此场景,引得百姓们一片哗然。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摇头叹息,嘴里嘟囔着,“竟有这么多官员落网,这可是前所未有之大事啊!”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和疑惑。
旁边的孩童则被妇人紧紧护在怀中,却也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
“娘,俺也要看,你快把俺抱起来!”
妇人泼辣的拍了他一巴掌,扯着嗓子喊道,“看啥子看,你不学好,将来就跟他们一样!这些官老爷们平时不挺威风的吗?这如今戴了手铐脚镣,看着还不如俺们。”
“让我也看看!”一个卖货郎放下担子,挤到前面,伸长了脖子去看,黝黑的脸上立即咧出抹笑来,“哟!这是奇景啊,我这辈子都还没看过这么多当官的,尤其是还被当做犯人押上来。”
身后的书生被他踩到了脚也不恼,反而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想必是犯下了大罪,才会有三司会审这样的阵仗!”
“肃静!”
会审大堂上,惊堂木重重落下,苏安平声若洪钟,狠狠地震慑住了在场众人。
“今就‘一条鞭法贪污’一案,三司会同审理,已得确凿罪论。”
会审开始,由刑部尚书书承安做开场主持。
“知州卫靖川,你身负要职,本应奉公守法,造福黎庶,然你被利欲熏心,为一己之私擅自篡改‘一条鞭法’,贪污税收,致使法纪崩坏,纲常失序,此等罪行天理难容惊判你流放边疆,终身不得返还,以赎其罪愆。”
卫靖川面如死灰,眼神呆滞,颓然瘫坐下来。
边疆路远,一路艰苦,就他这把养尊处优的老骨头,只怕还没到就先死在路上了。
“知府王佑安,你勾结奸商沆瀣一气,虚报赋税,中保私囊,致民生困苦,社稷蒙羞,如此恶徒,当处以斩立决。以正国法,以平民愤!”
王佑安脸色煞白,愣怔在原地,好一会儿后大哭出声。
“大人,下官……冤枉啊,大人!”
王佑安听闻判决,顿时惊慌大喊,要跑过去,却被一旁的衙役直接压制住。
“知县刘承安,你身为当地知县,却对税收作假一事佯作不知,睁只眼闭只眼,玩忽职守,尸位素餐,今革去你官职,家产悉数充公,以儆效尤!”
刘承安听到这个结果再也绷不住了,大哭出声。
他不用死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多谢大人,草民定当痛改前非,绝不再犯,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