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达那着急忙慌地出了营房,一颗心现在都还七上八下地直跳不停。
他望了眼漆黑的夜空,天上连一颗星子都没有,就如那群放火烧了粮仓的贼子,在做了一连串恶事之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现在还不知藏匿在哪个犄角旮旯中呢!
此时非同小可,若再不能揪出他们,恐怕他人头不保!
“给我查!挨家挨户地查,掘地三尺地查,无论怎样都得把那群贼子找出来,否则全都别给我睡觉,一个个把脑袋脖子洗干净了,等着被砍吧!”
索达那愤怒地朝着手下吼道,所有人立即出动,今晚的黎安城注定是个不眠夜。
而此时,霍青他们也早就出了城,就算索达那将黎安城翻个底朝天,也绝不可能找出他们。
“干得漂亮!”
冯绍辉带人来了排污管道处接引他们。
谁能想到这最肮脏灼臭的地方竟然会是黎安城防卫最薄弱之处。
“等着吧,最迟明早,这里就会被封锁,不过没关系,城中已经有我们的人。”
霍青说得轻描淡写,全然不在乎他们是否能找来这里。
“走,先回去再说,等今晚一过,河面结冰,就能走人了。”
冯绍辉笑嘻嘻地勾住霍青的肩膀,两人一同离开了。
天亮时。
索达那脱光了上衣,背负荆条,跪在了聿琮志营房门口。
下了一夜的雪,积雪都快没过膝盖了,可他却丝毫不听人劝,依旧自顾自贵在冰雪中神色坚定怆然。
他浑身冻得通红,脸色煞白,气息越来越喘,就连睫毛和头发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再不拉下去,他恐怕真得冻死在这儿。
而就在他快支撑不住时,聿琮志出现了。
他脸色难看至极,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般。
“没用的东西!”
聿琮志愤愤地将第一张信封丢到他的身上。
“粮仓被烧,你本该必死无疑,可是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将军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把援粮给运回来!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否则,你也别负荆请罪了,直接提头来见!”
索达那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信封,展开看后,急忙点头,并连连保证自己绝不会再出错,聿琮志这才放了他。
“滚吧,早日将粮草给运回来,否则,城北的那个粮仓也只够我们吃五天的了。”
索达那拒绝旁人的搀扶,倔强地站起身,刚一转身却忽然想到什么,担忧地提醒道,“大将军,火烧粮仓的贼寇来势汹汹,似有预谋,末将以为对方定是多人作案,您务必小心,时刻紧盯城外,多派一些斥候兵出去探查,一有异动,需得及时做出应对。”
“哼!你是担心北疆的解元帅吗?”
聿琮志点破了他的心思,索达那便也不再隐藏,点点头,“不错,自解帅气大败元斌以来,一直对我北魏虎视眈眈,末将猜想他们若想要攻城略地、开疆拓土,第一战必然是我们黎安城。”
“若真如此,不得不防啊!”索达那句句肺腑,可却并未得到聿琮志重视,反而听他冷哼一声。
“元斌老了,纵有年轻时的辉煌战绩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解元帅的手下败将,本将军才不怕他,他若敢来,我定砍下他的头颅做成酒樽,送给元斌,也让他瞧瞧什么才是宝刀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