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呼吸不畅,赵京大步跨过去,倒了杯水递给他,并顺着他的背部安抚。
“就您这身子骨还使劲折腾呢!您还是好生歇养吧,生辰宴您想办就办,反正他们就是以我为幌子,当日我若不出现,或许更好。”
一口茶水下肚,威武王情绪稍有所缓和。
他大喘了口粗气,无奈地指着他,“你别以为你出去游历了半年,就见多识广了,就冲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单凭你一人,就不可能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不再搭理赵京,自顾自翻看起书来。
多说无益,赵京没在此久留,气鼓鼓地回了寝殿中。
刚坐下,陆明淑便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怎么还没睡呀?我看你晚膳用得少,可是有心思?”
赵京没想到陆明淑会突然到访,赶紧擦了眼泪,袒露出半张脸,对她摇摇头。
“没心思,现在就睡,娘,你要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傻小子,跟我还藏着掖着,你是怕我回去告诉你爹?”
陆明淑气极反笑,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亲人了?
他来到赵京身边看了他一眼,忽然噗嗤一笑。
“他没下死手。”
这是什么答案?
赵京懵了一顿,自家老娘不会就是专程来看他笑话的吧?
“合着您还想我被他打死?那要不我再去跟他唠唠,你是要全尸呢?还是要头生分离?”
赵京阴阳怪气地凑近她,被陆明淑小扇了一巴掌。
这巴掌对比威武王那一掌简直又轻有柔。
赵麒根本没放在心里,反而问,“您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吃的?”
“明知故问,还不快点过来吃,万一凉了如何是好?”
赵京连忙点头,对着桌上食物大快朵颐了起来,他嘴巴塞得鼓鼓囔囔的,像只跳脱地小松鼠。
他颇为好奇问,“娘,父王那儿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京儿,别怪你父王。”
陆明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让赵京有些诧异。
母亲性子向来温吞柔弱,但这次似乎斩钉截铁,说得极为认真严肃。
“他是我爹,再如何,生养我的至亲,再如何,我也绝不可能丧心病狂地去怪他。”
陆明淑感慨地叹息一声,擦去眼角的泪水长叹道,“我的确知道,但我一直告诫他,不管事情怎样绝不能拉你下水,若有朝一日兵败,死我们两个就够了,你是无辜的。”
“娘,别这么说。”赵京听地胆战心惊,下意识想打断她。
“你爹这些年也是苦,当年我跟他来到岭南时,这里毒虫遍地,瘴气满布,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但先皇一声令下,我们便在此安了家,你爹苦心孤诣经营了二十载,才有了如今的岭南,即便南蛮各部对大乾多有不服,时常滋扰生事,可他们对你爹却很信任,你爹敢想敢做替,大家办了不少好事儿,曾经的穷乡僻壤已经变成了世外桃源,你爹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