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十一个人纷纷瘫软在地,唯一站立着的是一位肌肉饱满留着寸头的干练男人。
他叫锺士望,是一名私人保镖,雇主则是在场的另一位清瘦少年,名叫周繁生。
和游刃有余的锺士望相比,其他人状态可惨烈多了。
肖媛媛一头长发全部汗湿,一捋捋黏糊糊贴在耳边,她双唇苍白,已经开始有些起皮,在地上倒了一会儿又踉踉跄跄起身,挪到了青涿身旁。
青年眼皮阖起,在日光下泛着透光的红色。他黑色的短发也湿尽了,被主人一把揭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哪怕疲惫至极,这人还能表现得像幅画。
肖媛媛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男人,按道理本该要脸红一下,可她现在连脸红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像只没骨头的毛毛虫蹭到了他身旁。
她低声说:“那个,青涿先生,我刚刚看到,蒋飞和郭高知的包裹里东西很少,但是……”
“但是他们都获得了武器。”说完,她后退了两步,静静等待青涿的反应。
但凡长了心眼的人,都早该发现自己的物资不足以生存了。那么,有一部分的人拥有武器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它将很快点燃冲突和争斗的导火线。
青涿慢慢睁开了眼,灰色的瞳孔被阳光镀了一层金,他像是看着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看着肖媛媛,嗓音平静:
“现在,离我远一点,我拒绝你的合作。”
“什……”肖媛媛怔愣。
“照做。”青涿说。
肖媛媛不知道他看到或是想到了什么,但她也不蠢,立马退开几步,垂下眼揪着大腿裤边。
“抱歉,打扰了。”她做出有些尴尬的模样,说完转身就走。
或许是意识到了资源的窘迫将会带来什么,人群坐得比较分散,大多是较为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各自为营。
比较有趣的是,素不相识且初次见面的蒋飞和郭高知也坐到了一起。
休息没一会儿,蒋飞就站起了身。他面相较凶,窄小的三角眼吊着,右眼一道布有肉芽的疤,眼神也绝对谈不上友善。他手上颠玩着一柄铁锤,冲在场众人说:
“各位,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聚在一起好好谈谈——谈谈怎么活到第五天。”
这句话好像拉开了被有意挂起的纱布,将纱布内残忍的现实暴露得干干净净。
彼此默契心照不宣的人这下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了。
私人保镖锺士望是第一个附和的,他带着雇主周繁生走近,双手抱胸点头道:“是该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