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暗觉不对,后退几步,看她咳着歪倒在地,咳声渐渐衰弱,没了声息。
灰白的头发从步巾内探出,老人穿着寿衣,没有任何预兆地在自己家门前与世长辞。
第020章 新婚喜宴(5)
在年月的风霜下,斑驳的深痕和沟壑就是人类走向衰竭的最好证明。
怒睁着眼的老人像是戏剧里的丑角一样在脸上涂满油彩,她一侧的脸颊贴着冰冷坚硬的地面,直到一双手将她扶起、阖上眼皮。
青涿脑海里仍留存着她刚刚笑得疯狂的画面,他思索着直起身来,回头冲其他呆愣在地的人说道:“还是得找线索,确认哪位才是真正的新娘。”
同伴们闻言四散开来搜索,他自己则直直往新娘闺房而去。
规矩、规矩。
这两个字不断重复地从丫鬟和老人的口中吐出,或许是惧本在暗示着什么。
从送亲仪仗的浩荡队伍来看,袁家应是当地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它保留有一些繁琐严苛的规矩并不足为奇……
脚步漫漫的青年走到那扇黄褐色的木门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扉。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结婚向来都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那为什么自始至终惧本只提到了新娘,新郎去哪里了?
在封建时代,这种高门大户的姻亲往往程序繁杂,要经过提亲、说媒、订亲、送亲等等环节。在婚礼当天,新娘静守阁中,等待新郎携仪仗前来接亲。
是惧本的疏漏,还是有意而为?
新娘屋内,高吊的四具屍体已经消失殆尽,红烛的烛尖平稳地指向上方,在无风的环境下没有一丝晃动。
魏叶晓随着青涿一齐走了进来。
这里分裂空间的现象已经消失不见,或许是因为新娘已经被请出,他们二人并没有再次被分隔开。
见高中生往铺着红褥的床榻而去,青涿便走到了梳妆台这边。
一切的布局和他们初次进屋的时候没有半分区别,澄亮干净的白镜能清晰地将人面映照进去。但由於房间内的光源偏红,照出来的效果略有些诡异。
醉乡斋的茉莉花味香膏已经用了大半,莹白色的膏体正源源不断地往空气中输送着清甜的花香。味道并没有什么异样,铜制的包装盒上也没有任何信息。
梳妆台下方的抽屉还是合上的,短短一截雕花把手横在屉外,被青涿捏着一把拉开。
“簌——”
木料摩抆的声音。
青涿双目微睁,视线落在屉笼内的漆黑石像与一小遝折叠着的黄纸上。
这叠黄纸在上一次搜索当中是绝对没有的!
他直接无视了那尊寒冰雕像,伸手将黄纸取出。